那枚刻着滴血狼头的飞镖,如同淬毒的蛇信,冰冷地钉在门框上,也钉在了苏明月的心头。纸卷上那行字带来的寒意,比萧景珩身体的冰冷更加刺骨。
对方不仅对他们的困境了如指掌,更能视王府戒备与皇帝眼线如无物,将威胁直接送到他们床前!这种被完全窥视、拿捏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鸩羽蓝,噬心蛊,药石无医。”这十个字彻底打碎了苏明月仅存的侥幸。原来不是普通的毒,而是混合了阴毒蛊术的邪物!难怪太医院的方子和她的针灸收效甚微。
“赤阳朱果”……这又是什么?她从未听过。去城外十里坡换解药?这分明是陷阱!对方既然能送来威胁信,自然也能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她自投罗网。交出朱果能否换来真解药尚未可知,更大的可能是人财两空,甚至被顺势扣上通敌的罪名。
可不去的代价……三日……萧景珩撑不过三日……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她淹没。她无力地跌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手指紧紧攥着那枚依旧温润的玉佩,仿佛它是唯一的浮木。
墨尘脸色铁青,仔细检查了飞镖和窗外的痕迹,最终沉重地摇头:“对方身手极高,未留任何线索。王爷重伤之事,恐怕……已非秘密。”这意味着,潜在的敌人,比他们想象的更多,也更危险。
房间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萧景珩痛苦而微弱的呼吸声,一声声敲打着苏明月几乎崩溃的神经。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巨大的压力压垮,甚至开始荒谬地思考是否真要冒险去十里坡一试时——
“叩……叩叩……”
一阵极其轻微,却富有特殊节奏的叩击声,突然从**屋顶**传来!
不是门,不是窗,是屋顶!
墨尘瞬间警惕,长刀再次出鞘半寸,身形一闪,已将苏明月和床榻上的萧景珩护在身后,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房梁。
苏明月也惊得站起身,心脏狂跳。又来了?!难道送信人去而复返?
那叩击声又响了一遍,同样的节奏,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古怪的韵律,仿佛某种暗号。
紧接着,一个沙哑、低沉、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嗓音,如同夜枭低鸣,竟清晰地穿透瓦片,传入室内:
“啧……好重的死气。里面的,是打算给阎王爷凑一对儿苦命鸳鸯,还是让条路,放老子进去救人?”
这声音陌生而突兀,话语更是粗鲁不羁,却奇异地没有带着明显的恶意,反而有种……居高临下的嫌弃?
墨尘眉头紧锁,并未放松警惕,沉声喝问:“何方高人?藏头露尾,有何贵干!”
屋顶上的人似乎嗤笑了一声:“高人?老子是讨债的鬼医!底下躺着的那个短命鬼,欠老子一条命!再磨蹭,就直接准备棺材吧!”
鬼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