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把自己埋进了各种金融数据和社交网络里,试图从数字的蛛丝马迹中勾勒出“涅盘”项目的轮廓。
林晓则在努力恢复精神,偶尔拿起那些空壳公司的资料试图感知,但收获甚微,那些纸张上的情绪残留太微弱也太混乱了。
林默则大部分时间对着那部黑色通讯器沉思,权衡着与乌鸦社再次接触的利弊得失。
万事屋的气氛有些沉闷,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和等待的焦灼笼罩着。
就在这种时候。
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
很轻,甚至带着点犹豫和迟疑,完全不像黑鸦那种带着节奏的敲击,也不像顾轻舟那种懒洋洋却不容拒绝的力道。
三人同时警惕地抬起头,互相对视一眼。
又是谁?
龙组的人去而复返?还是乌鸦社的信使?
林默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后,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男人。
他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相貌普通,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牛仔裤也有些磨损,打扮得像是个落魄的流浪画家或者诗人。
但他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不是贫穷带来的猥琐,也不是艺术家的狂放,而是一种……空灵?或者说,一种仿佛历经了无尽岁月后留下的、深深的茫然和疲惫。
他的眼睛很大,瞳孔颜色很浅,像是蒙着一层薄雾,看向虚空处,没有焦点。明明站在门口,却给人一种他仿佛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隔着时间长河眺望的感觉。
林默皱了下眉。陌生人,而且感觉很奇怪。
“谁?”他隔着门问道。
门外的男人似乎被突然的声音惊动,薄雾般的瞳孔微微聚焦,看向门板,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飘忽不定的虚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