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峰那备份意识的攻击越来越狠。

他像是这个数据世界的神，随意篡改着规则。脚下的纯白平面突然变成布满尖刺的陷阱，头顶落下密集的数据闪电，四周的空间不断折叠、挤压，想把我们碾碎。

我拼命设定着各种“小因”来抵挡，修改局部重力，偏转攻击轨迹，稳固我们周围一小片空间。

但太被动了！

我的精神力像开了闸的洪水，飞速消耗。每一次对抗，都感觉意识被狠狠刮掉一层。

晓晓躲在我身后，脸色白得吓人，她的感知力在如此狂暴的能量乱流中几乎失灵，只能勉强自保。

“没用的，蝼蚁。”苏远峰冰冷的意念如同跗骨之蛆，缠绕着我们，“在我的领域，我的意志即为规则。你们的挣扎，只是徒增痛苦。”

他说的没错。在这个由他主导意识构筑的堡垒里，他几乎拥有绝对的权限。我们就像掉进蜘蛛网的虫子，再怎么扑腾，也逃不过被吃掉的命运。

绝望的情绪开始像毒气一样弥漫。

难道真要死在这里？死在这个由数据和意识构成的虚拟牢笼？

外面的世界怎么办？苏婉、千面他们怎么办？

就在我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一直紧靠着我、微微发抖的林晓，突然抬起了头。

她的眼神不再恐惧，不再茫然，而是凝聚起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燃烧般的决绝。

“哥……”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明白？明白什么？

没等我问出口，林晓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挣脱了我的保护，直面那无处不在的、属于苏远峰的冰冷意志。

她闭上了眼睛，不是逃避，而是将所有的精神，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某一个点上。

我感觉她周围的数据流瞬间变得极其不稳定，她的意识体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像是在进行某种极致的压缩和升华。

“他在这个世界……之所以能这么厉害……”林晓的声音像是在念诵某种咒文，带着奇特的韵律，“是因为这里‘承认’他拥有绝对的权限……”

“如果……不承认呢？”

什么？！

我心头巨震！晓晓她想干什么？！

否决苏远峰在这个空间的权限？这怎么可能！这就像是要否定水是湿的，火是热的一样，是在挑战这个世界最基本的底层逻辑！

这太疯狂了！代价绝对是她无法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