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汤,取桂枝、白芍、甘草、生姜和大枣,极简的五味药,很短的时间内便可煮好。奈何——
“为什么没喂你母妃喝下?!”皇帝不解。
“喂了。”萧祈年指了指桌子上的空碗:“但是没喂进去,全吐了。”
萧凌山:……
“退下吧。”皇帝对着那帮子太医挥了挥手,而后坐在蔷美人的身边,拉起蔷美人的手温声哄着:“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吃药怎么会好呢?瞧瞧朕可怜的容容,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病了?”
但是当第四碗药呈上来时,蔷美人一如既往地嫌弃着转过身去,背对皇帝。
皇帝依旧好脾气地温温柔柔的唤了她四五声,都不得回应。
无奈,他只好将药碗搁在床边,吩咐宫婢照顾好蔷美人,而后将萧祈年单独提了出去。
“听说你是进宫来侍疾的?”只有父子俩的地方,萧凌山开口问。
“回父皇,正是。”
“嗯?”以往蔷美人有个咳嗽高热的,可不见萧祈年进宫请安过。这一次说白了不过就是个偶感风寒,不算什么大病,怎么?转性了?
想到这里,萧凌山抖了抖双袖,没好气的一屁股墩儿坐在瑶华宫的台阶上:“实话实说!”
四下一片寂静,好一会儿,静默而立的萧祈年才开口:“我师父的家眷来京了,如今就住在辰王府。儿臣至今一人,实不便与未出阁的女儿家住在一处。”
“你师父?”
这会儿子,轮到萧凌山沉默了。
逍遥子的事情他又岂会不知,但是这事早已过去多年,不提也罢:“她们来此所为何事?”
既然皇帝问了,萧祈年就心平气和地将董萼儿与沈家的婚约,一五一十道来,语气中并无半分怪罪沈家忘恩负义之意,只末了加了句:“儿臣多留了她们母女几日,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合适的人家?
萧祈年与其师的感情甚笃,这一点萧凌山是知道的。但那董刘氏母女俩毕竟只是一介平民,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实在是……所以,在皇帝合计了一下之后,干脆撒手不管:“此事你且瞧着办。”
“多谢父皇。”萧祈年拱手谢恩。
那厢,蔷美人已然醒来,喝下了那本就不算苦,且即便是没病喝了也无伤大雅的汤药。
皇帝再三叮嘱萧祈年和宫婢好好照顾蔷美人之后,处理政务去了。
未曾想就在他前脚离开时,萧祈年后脚就换上了夜行衣,越上了皇后的宫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