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踹得脚都麻了,脑门沁出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纷纷停住脚,摘下棉帽子扇着风,一个个眼巴巴地看向钟擎。
再踹下去,他们的腿都快跟不上了。
钟擎听着麻袋里传来的齐二川那依旧高亢的惨叫声,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货要是真受了重伤,早没力气喊这么响了,分明是在装惨。
他摆摆手:“行了,别踹了!把他从麻袋里弄出来,绑到杆子上去!”
一个高个战士赶紧蹲下身,去解麻袋口的死结。
可那结系得又紧又死,他手指抠得发红,解了半天也没解开,
气得他直骂:“哪个缺德玩意儿系的这破扣?跟勒死狗似的!害老子解半天都解不开!”
旁边那个扎麻袋的战士老脸一红,赶紧从腰间摸出把匕首递过去,小声嘀咕道:
“别喊了别喊了,给你刀子,划开不就得了?我这不是怕他跑出来嘛……”
高个战士白了他一眼,拿着匕首小心翼翼地沿着麻袋口划开,“刺啦”一声,麻袋被撕开个大口子。
他伸手把麻袋抽掉,里面蜷缩着的齐二川顿时露了出来。
“哈哈哈哈!”周围的战士们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大笑,
有的笑得直拍大腿,有的笑弯了腰,连陈破虏都忘了手里的马鞭,捂着嘴偷笑。
只见齐二川浑身沾满了枯草屑和土坷垃,头发里缠着干草,
脸上一道一道的泥印,还有几片碎草粘在鼻尖上,
活脱脱一个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土猴儿”,跟那五十八个哈喇慎溃兵比起来,简直是“难兄难弟”。
原来刚才扎麻袋时,那战士没把里面的草料抖干净,
经战士们一顿猛踹,草料和土全蹭到了齐二川身上。
钟擎也没绷住,笑得直不起腰,一只手撑着膝盖,
另一只手微微颤抖地指着两个战士,又指了指还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齐二川。
那两个战士心领神会,一边揉着笑疼的肚子,一边上前架起齐二川。
齐二川还想挣扎,可浑身酸痛,根本没力气,只能任由他们把自己往木杆上捆。
绳子一圈圈绕在齐二川身上,把他牢牢绑在木杆上,只露出个脑袋和两只脚。
他耷拉着脑袋,一张老脸红的像个猴屁股,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疼的,嘴里还小声嘟囔:
“丢死人了……早知道不追驴了……”
钟擎在原地运了好几口气,才把笑意憋回去,走到齐二川跟前,板起脸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