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金色身影说着晃了晃，冷笑了两声，“但现在，你队友的性命都捏在我的手里，我们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但是你的人，可就不一样了......”

它顿了顿，金芒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搞不好，它们死后，会变成我的手下，哈哈哈——”

听罢这话，莫洋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金色身影根本就是在跟自己赌命！

没错，它赌莫洋会为了陆怀渊那几十个人的性命，而先松开攥着黑蜈蚣的手，赌莫洋肯委曲求全。

风裹着崖边的碎石子打在裤腿上，莫洋盯着脚下翻涌的暗雾。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没别的路可走了。

可莫洋并不相信对方口中所说的“再死一次无所谓”，这些意识体若真把生死当草芥，何苦跟他拼得这么难看？

真正看淡生死的该是崖上的老松，你踩它的根、摘它的针，它都懒得晃一下，哪会揪着“入侵”这点事大打出手？

这么一想，莫洋后脊的寒意反倒散了点——对方比谁都怕死。

真正令莫洋难以抉择的一点，是他清楚，自己手握的筹码与对方完全不对等。

先前那两只魂兽扑过来时，金色身影只抬了抬指尖就叫它们退了，那模样跟蓝星人唤自家猫主子回笼没两样，既然是宠物，没了大不了再养，无非多耗点力气，掉些眼泪。

可陆怀渊不一样，撇开队伍里的其他人不说，陆怀渊与莫洋已然是有着战友之情。

站在莫洋的角度，陆怀渊如果死了，这绝不是他所能接受的，而他与严真真的关系也很可能会到此为止，更不用谈吃下光济会这件事了。

此刻，莫洋已经站到了悬崖边，脚边再往前挪一寸就是万丈深渊。

错误的选择，将会导致他之前一切的努力烟消云散，更是连跟着与防御局掰手腕的资格都剩不下。

双拳攥得指节泛出青白色，骨缝里透着疼，下唇被牙齿咬出道白印，后槽牙磨得发响，再用点力怕是要碎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