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高能反应!高速目标接近!” 亚伦和伊扎克头盔内置的警报系统发出尖锐的蜂鸣,战术目镜上瞬间标红,显示出目标以远超他们反应极限的速度逼近!
“开火!开火!” 亚伦嘶吼着,试图抬起他的电磁步枪。伊扎克也手忙脚乱地去拔腰间的能量手枪。
然而,太迟了。
那道黑金色的身影如同虎入羊群,无视了外围警戒的机械犬和战术机器人。它的动作简洁、高效、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机械犬试图扑咬,被它随手一挥,如同拍苍蝇般击飞,在空中就解体成零件。战术机器人抬起脉冲步枪,能量束尚未射出,身影已欺近身前,一拳轰出!
坚硬的复合装甲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碎裂,机器人的核心被直接打穿,冒着电火花瘫倒在地。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外围的警戒力量如同虚设。
仅仅两秒,那道身影已经突破了所有防御,出现在了亚伦和伊扎克面前。两只覆盖着黑金色角质层、指节粗大的手,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扼住了两人的咽喉,将他们像小鸡一样从地上提了起来!
窒息感瞬间袭来。亚伦和伊扎克惊恐地挣扎着,双脚离地乱蹬。透过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他们终于看清了袭击者的真容。
这绝非人类!
它有着类人的直立身躯,但全身覆盖着黑白相间的、仿佛某种坚硬甲壳的皮肤。头部、腹部及背部呈现出深邃的黑色,背部的甲壳厚重隆起,形似某种天牛的背甲,上面还分布着无数细小的、如同星点般的白色凸起颗粒。
它的面部没有明显的五官,只有一个巨大的、如同昆虫复眼般的黄色发光器官正以急促的频率闪烁着黄光,发出低沉而规律的“滴滴滴”声,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怪……怪物!” 伊扎克从被扼紧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恐惧彻底攫住了他的心脏。
“你们……回答我的问题。” 一个嘶哑、苍老,却蕴含着火山般怒火的声音从怪物身后传来。
一个身影缓缓从废墟的阴影中走出。那是一个极其苍老的老人,脸上沟壑纵横,布满了岁月和苦难刻下的痕迹,花白的头发稀疏而凌乱。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长袍,身形佝偻,步履蹒跚,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然而,他那双深陷在皱纹中的眼睛,却燃烧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疯狂的执着光芒。
此刻,他枯瘦的手臂中,正小心翼翼地抱着刚刚还在哭泣的卡里姆。孩子似乎被刚才的爆炸和眼前的景象吓懵了,暂时止住了哭泣,只是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老人。
老人用一块相对干净的布角,蘸着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水壶里的水,轻轻擦拭着孩子脸上的泪痕和沙土,同时将一个装着温热奶粉的小瓶子凑到孩子嘴边,用极其轻柔、与刚才的嘶吼判若两人的声音安抚着:
“嘘……不怕,孩子,不怕……喝一点,喝一点就好了……”
喂了几口奶粉,看着孩子本能地吮吸起来,老人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刺向被杰顿扼住咽喉的亚伦和伊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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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非之星……”老人的声音再次变得嘶哑而充满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们在迦南地区的生化实验基地……具体位置在哪里?告诉我!”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亚伦脸上,那眼神中的冰冷和杀意,让亚伦感觉比掐住自己脖子的怪物爪子还要恐怖百倍。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有迟疑或撒谎,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在……在……”亚伦因窒息和恐惧而脸色发紫,艰难地喘息着。
“在……死海……西岸……摩押高地……地下……代号‘冥府之门’……入口伪装成……废弃的钾盐矿……”
“希望你没有骗我。”老人冷冷地说,目光转向伊扎克,“他说的,对吗?”
伊扎克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点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很好。”老人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们,仿佛在看两堆垃圾。
他轻轻拍着怀里的卡里姆,对着那被称为“杰顿”的怪物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捏死他们,杰顿。处理干净。”
“滴!滴!滴!” 杰顿脸上的发光器官光芒大盛!
“不——!!!” 亚伦和伊扎克只来得及发出半声绝望的惨叫。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杰顿那恐怖的力量瞬间作用,两人的颈椎连同部分胸椎被硬生生捏碎、扭曲,如同被拧成麻花的破布娃娃。生命瞬间消逝,尸体被随意丢弃在废墟角落。
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他走到两具鱿太士兵的尸体旁,动作熟练地翻检着他们的战术背包和口袋。
压缩饼干、能量棒、水壶、急救包、备用弹匣、几枚手雷……所有可能有用的物资都被他搜刮一空。他甚至从亚伦身上找到了一小罐珍贵的战场急救用吗啡。
做完这一切,他抱着卡里姆,步履沉重地走向阿米娜倒下的地方。小女孩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血泊中,眼睛依旧茫然地圆睁着,仿佛在质问着这不公的世界。
他蹲下身,伸出枯槁而颤抖的手,极其轻柔地,为她合上了那双未能瞑目的眼睛。
“孩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悲凉。
“安息吧……愿你所去的世界,不再有痛苦,不再有饥饿,不再有枪声……” 他低声念诵了一段简短的、融合了多个信仰的安魂祷词。
“杰顿。”他唤道。黑金色的怪物无声地走到他身边。他指了指阿米娜小小的遗体:“把她……好好安葬。挖深一点,别让那些畜生(指秃鹫和野狗)再打扰她。”
杰顿发出一声低沉的、意义不明的嗡鸣,算是回应。
它伸出手,开始在一旁相对松软的沙地上挖掘起来,动作竟带着一种异样的……小心翼翼。
老人则抱着再次开始低声啜泣的卡里姆,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吞噬了无辜生命的血色荒漠,转身,步履蹒跚地朝着难民营的方向走去。夕阳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孤独而沉重。
……
穿越一片由破败建筑和瓦砾堆构成的迷宫,避开鱿太军队巡逻队的活动区域,老人抱着卡里姆回到了隐藏在一片巨大采石场废弃坑洞中的难民营——“希望之巢”。
这里与其说是营地,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绝望的避难所。
坑洞的岩壁上开凿着简陋的洞穴,地面上密密麻麻地搭着用塑料布、破帆布和捡来的金属板拼凑成的窝棚。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汗味、排泄物和伤病带来的淡淡腐臭混合的复杂气味。
“百特爷爷回来了!”一个眼尖的、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在洞口放哨,看到百特星人的身影,立刻兴奋地朝里面喊了一声。
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这声呼喊瞬间在营地中激起涟漪。
许多正在窝棚阴影里躲避烈日、或者有气无力地整理着少得可怜的家当的孩子们,纷纷抬起头,眼睛里亮起微弱的光,跌跌撞撞地朝着入口涌来。
“百特爷爷!您去哪了?”
“百特爷爷,找到吃的了吗?”
“百特爷爷,小萨米又发烧了……”
“爷爷……”
孩子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声音里充满了依赖和饥饿带来的虚弱。他们大多和阿米娜、卡里姆一样,瘦骨嶙峋,衣衫褴褛,身上带着各种伤痕和污垢。
营地里的成年人——主要是妇女和少数几个年长的男人——也闻声赶来。
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陌生的、奄奄一息的孩子,他们眼中都流露出深切的忧虑和悲伤。
一个名叫法蒂玛的中年妇女快步上前,她曾是营地里的教师,现在负责照顾最小的孩子们。
“百特医生,您回来了!这孩子……”法蒂玛看着卡里姆苍白的小脸和身上沾染的血迹(阿米娜的血),声音哽咽。
“在荒漠遇到的……他姐姐……”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将卡里姆递向法蒂玛。
“我喂了他一点奶粉,但远远不够。他严重营养不良,脱水,可能还受了惊吓。需要立刻补充水分和易消化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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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蒂玛小心翼翼地接过轻飘飘的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易碎的珍宝:“可是……百特医生,我们的奶粉……昨天就彻底见底了。就连给那些几个月大的婴儿喝的米糊糊,也……也快没有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好几个一两岁的孩子,已经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喂点加了盐的温水……”
老人沉默地听着,布满皱纹的脸颊肌肉微微抽动。他解下背上沉重的背包,递给法蒂玛:
“这里面有些食物,压缩饼干、能量棒,省着点分,优先给最虚弱的孩子和哺乳期的母亲。还有这个,”
他拿出那个小罐吗啡,“收好,关键时候能救命。”
“谢谢您,百特医生!”法蒂玛感激地接过背包,立刻招呼几个妇女过来帮忙分发那点可怜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