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用算法监测杠杆率了。”她的声音比冰还冷。
柯景阳看向,她推轮椅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轮椅扶手上缠着,心电图导联线,线头接的不是医疗设备,而是一台老式股票终端机。屏幕定格在2008年10月16日的分时图,跌停板上堆积着,永远无法成交的卖单。
2015年7月8日《财经内参》的剪报上,一篇题为《杠杆牛市的血色黄昏》的报道被人,用钢笔画满了,狰狞的箭头。其中一段描述格外刺眼:
"爆仓者王某在强平后,用交易终端的,数据线绕颈自杀,屏幕上还停留着,最后看到的K线图。"
报道边缘黏着片,奇怪的褐色物质,柯景阳用指甲,轻轻刮擦,碎屑簌簌落下,是风干的茶叶渣,混着某种深色结晶体。他突然想起王叔,永远泡着,枸杞的保温杯,和那句莫名其妙的"他们往我茶里加料"。
剪报册最后几页,变成了纯粹的,死亡档案:
2002年股民服毒名单(手写添加营业部客户编号)
2016年私募跑路受害者合影(其中三人被红叉标记)
2020年某上市公司,财务总监坠楼新闻(剪报边缘写着"知道太多")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张夹在扉页的老照片,1998年5月28日,新月信托清算组的合影。年轻时的李维康,站在第二排,手里举着"圆满完成任务"的锦旗,而照片左下角,被人刻意撕去一块。柯景阳翻到背面,透过光线能看到,残留的胶痕轮廓:正好是王叔站立的位置。
小主,
"找到了吗?"
老张的声音突然在,背后炸响,柯景阳浑身血液瞬间冻结。转身时,他看见对方手里,握着把裁纸刀,刀尖沾着新鲜的墨渍,正是刚才刮擦,剪报时蹭上的。
"小李总说得对,"老张的眼睛在黑暗里,泛着浑浊的光,"你们这些年轻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