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不瞒王爷说……家里头……实在是有些拮据,周转不开了。”
冯渊看着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五千两银子,本王还以为,能让你们过上几年安生日子。”
“这才多久?”
贾珍的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贾蓉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跪行到冯渊脚边,仰着头,急切地解释道。
“回王爷!都是侄儿不争气!”
“半年前,侄儿染了场重病,险些就……就去了。家里为了给侄儿寻医问药,花了重金,这才……这才……”
父子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倒是天衣无缝。
冯渊静静地看着他们,直到贾蓉的声音越来越小,再也编不下去。
他才缓缓抬起手。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父子二人同时闭上了嘴。
“燕王府,不是善堂。”
冯渊的声音很平淡,却像一块冰,砸在两人心口。
“上次那五千两,是惜春的聘礼。”
“如今,本王,又有什么缘由,要白白给你们银子?”
他的话,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前厅。
屏风的另一侧,尤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珍还想再说些什么。
“王...”
冯渊却已经转过身,朝外走去。
“既然来了一趟,用过晚膳再走吧。”
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他自然不可能留下来,陪这两个无耻的虫豸一同用饭。
他出了前厅,径直对候在一旁的下人吩咐道。
“去迎春夫人院里备膳。”
.........
夜幕降临。
晚膳被流水般地送了上来。
山鸡崽子、牛乳蒸羊羔、胭脂鹅脯……
一道道贾珍和贾蓉只在梦里才敢想的珍馐佳肴,摆了满满一桌。
父子二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体面,甩开腮帮子,吃得是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就在他们风卷残云,大快朵颐之时。
管家冯房迈着沉稳的步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没有看桌上那两个吃相难看的男人,而是径直走到屏风前,对着里面的黛玉,恭敬地躬身通报。
“娘娘。”
“宫中夏总管来了,正在府外候着,说是奉旨前来慰勉王爷。”
“哐当。”
一声脆响。
贾珍手中的银箸,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