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已经彻底坏了,我和猴子只好放弃修车的念头了,改为步行。
半个小时后,镇西边铁匠铺,老铁匠正用火钳扒拉煤渣,火星子不小心溅到猴子的破解放鞋上,烫得他直跳脚:"日你哥!老子的脚!"
"打甚?"老铁匠头也不抬,炉膛里的火苗映得他满脸发红。
我掏出玉佩刚要开口,他突然抄起火钳:"又是你们!这次又要打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猴子手搭在老铁匠肩膀上,盯着老铁匠嘿嘿笑:"放心!这次绝对是正经玩意儿!"
他从棉袄夹层摸出两张"红票子",钞票上的伟人像被汗浸得发黄。
老铁匠凑近油灯验钞,突然盯着玉佩倒吸凉气:"这云雷纹……"
他布满老茧的指腹摩挲着无底勺图案:"二十年前有个疤脸汉子也来打过……"
我心头一跳:"是不是左脸有块青胎记?"
"放屁!"
老铁匠突然啐了口痰:"那人右耳缺半拉,说是让老鼠啃的,谁信?"
他转身从樟木箱底翻出本泛黄的册子,纸页间夹着张发黑的图纸——竟是和我们玉佩一模一样的纹样!
猴子凑过去,盯着上面的图案直皱眉:"老梆子还接私活?"
老铁匠慌忙合上册子:"胡说!这是祖传的!"
"少废话!"
我把玉佩拍在铁砧上:"照着这个形状打三把,长度一米二,晌午前要。"
老铁匠盯着玉佩直咽唾沫:"得用弹簧钢,一根八十……"
"日你哥!"
猴子掏出雷管就要往炉膛里扔:"信不信老子把你这铺子炸了!"
老铁匠拗不过我们,最终以五十块一根成交,他抡锤时,火星子像雨点般溅在油毡棚上。
猴子蹲在门槛啃冷馒头,突然捅了捅我:"牛子,你看那老东西的锤子。"
我看见那铁锤木柄缠着褪色的红绸,绸布上绣着歪歪扭扭的"阴山"二字。
我白了猴子一眼道:“不就是个破锤子吗,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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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爬到竹竿顶时,三根寒光闪闪的拐打钥匙终于完工。
老铁匠用草绳捆好递过来,他突然凑到我耳朵边,小声道:"可不能说是从俺这儿……"
"啰嗦!"我抱起拐打钥匙就走,猴子顺手牵羊摸走了铁砧旁的铜铃铛,说是要改造成探墓铃。
十分钟后,农贸市场的腥臊味老远就呛鼻子,活禽区满地鸡毛鸭血,拴在柱头的大黑狗冲我们狂吠,铁链子扯得"哗啦"响。
"老板,公鸡怎么卖?"我指着笼子里最雄壮的那只。
鸡贩子剔着牙花子:"三十不讲价。"
猴子梗着脖子道:"日你哥!前几天王寡妇才买成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