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期间,就见老板娘在餐桌间穿梭,一会扫扫地,一会擦擦桌子。我突然问:“老板娘,秦伯他……平时都一个人?”
“你说老秦?是啊,就见他跟那鸟作伴。”
老板娘往院里瞅了瞅:“偶尔出去摆摆摊,多数时候闷在院里劈柴,怪孤僻的。”
猴子突然说:“他教我们功夫来着,可厉害了。”
老板娘愣了下,随即笑了:“老秦还有这本事?我只知道他会看手相,上次说我家那口子今年犯水,果然上半年摔沟里了。”
我们仨都没接话,吃完饭,付了钱,往外面走。路上猴子掏出秦伯给的小册子翻:“你看这图谱,跟我练的地躺功一模一样!”
我凑过去看,上面画着小人在地上打滚,旁边写着“兔子蹬鹰”“乌龙绞柱”。
应雪也翻我的铁砂掌口诀:“天牛,你这上面还有练气诀呢!”
她念出声:“外劲发劲诀——脚扎地脉起烽烟,气灌丹田力涌泉;拧腰转脊龙抬头,肩摧肘送掌崩天!哈!内劲发劲诀——凝神敛息掌如棉,意透幽冥指顾间;气若游丝钻脉窍,阴煞蚀骨断魂渊!呵!”
“是吗?”
我从应雪手里接过小册子看了眼:“没想到这个小册子这么详细。”
我把小册子折好揣兜里:“走吧,回去。”
路上,猴子突然笑了:“你们说,下次见着粽子,我一个地躺剪腿,能不能把它绊倒?”
“试试就知道了。”
我也笑了:“到时候我给你补一掌,拍碎它的头盖骨。”
应雪也笑了:“你俩能不能别这么搞笑。”
上了大路,我们拦了辆出租车,阿飞突然停在我的肩膀上“咕咕”叫。
我摸了摸它的脑袋:“要走了,还有点舍不得呢。”
它突然扑棱着翅膀飞到我面前,我注意到它的右腿上绑着个卷筒状的东西。
三人对视一眼,猴子开口:“它是不是想让你把那东西拿下来啊?”
我挠了挠头:“看着像是什么字条。”
我轻轻把卷筒抽出来,把它展开,只看了一眼我就笑了。
两人满脸疑惑,应雪踮脚张望:“写了啥,笑成这样?”
我把字条摊在手上,上面写着一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把字条折好,放进裤兜,望着平房的方向,心里默念:“一定还会再见的。”
我们告别了阿飞,上了车,期间没人说话。小黑趴在应雪脚边,应雪摸着它的头,猴子头靠在车窗上若有所思。
车开的时候,我又回头望了眼那片城中村,楼房挤得密密麻麻,看不清秦伯的小院在哪。但我知道,那三天的日子,像刻在骨子里似的,忘不了。
车越开越远,把城中村抛在后面。我摸出兜里的小册子,又看了眼自己的手,突然觉得,这趟没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