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三十六名队员组成的舒美丽队列踏过宇会宫朱红色门槛时,队列的步伐如精密仪器般整齐划一,厚重而沉稳的脚步声在宇会宫挑高八米的大厅里回荡,像一支由铜鼓与长号合奏的庄严进行曲 —— 每一步的间隔严格控制在七十厘米,是经过三个月星际航行间隙反复训练的成果,连抬脚高度都统一为十五厘米;队员们身着统一的白色制服,制服面料采用原星棉花与太空纤维混纺,触感柔软却能抵御飞船内外的温差,制服胸前绣着以猎户座为中心的蓝色星图图案,星图边缘缀着十二颗微型荧光点,分别对应原星十二星座的标志性恒星,随着步伐的轻微晃动,星图会泛起流动的微光,像将原星夜空的片段缝在了衣料上。生物光纤维旗帜已通过量子校准仪完成最后三次相位校准,确保光纹波动误差控制在 0.001 纳米内,旗帜的边缘还泛着极淡的荧光 —— 在宇会宫的白光下呈淡青色,在廊柱暖光灯下转为浅琥珀色,始终维持着人眼最舒适的视觉明度,即便站在五十米外的角落,也能清晰看清旗帜的轮廓。
四百三十二赫兹的谐振频率沿着飞船呈环形分布的十二组通风管道,以 0.3 米 / 秒的气流速度传遍每个舱室,这个经过无数次调试的频率,能精准刺激听众脑垂体分泌更多催产素 —— 这种由九种氨基酸组成的激素,不仅能缓解星际航行带来的焦虑感,还能激活大脑中与 “故乡记忆” 相关的海马体区域,让模糊的乡愁变得具体可感,就像原星母亲怀抱婴儿时的心跳节奏(每分钟七十二次,换算成频率约为一点二次每秒,而四百三十二赫兹恰好是这个基础频率的三百六十倍,能引发更深层的生理与情感共鸣),古老而温暖。当年生物学家在原星实验室首次发现这种激素时,曾用 “爱的激素” 为其命名 —— 实验数据显示,注射催产素的志愿者对陌生人的信任度提升了 47%,人际连接意愿增强了 62%;此刻这频率像藏着故乡的 “安抚密码”,让每个听到的人耳畔都仿佛响起熟悉的乡音,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故乡的温暖片段:母亲带着皂角香的拥抱、父亲布满老茧的肩膀、家人围坐时饭菜蒸腾的热气,连记忆里饭菜的味道都变得清晰可闻。
旗帜的光纤维是用原星深海发光水母基因与太空耐高温纤维融合制成的特殊生物材料 —— 科研人员从原星马里亚纳海沟 2000 米深处采集的发光水母中提取荧光基因,经过 128 次基因编辑剔除不稳定片段,最终让纤维能发出稳定且可控的光。这种纤维不仅能随着谐振频率的变化改变颜色,还能根据周围环境的亮度自动调节光强,此刻正呈现出柔和的蓝紫色,像原星夏末傍晚的天空 —— 太阳沉入地平线后,天边的橙色霞光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从靛蓝到浅紫的渐变,云朵在暮色中晕染成半透明的棉絮状,带着让人安心的宁静美感;更重要的是,纤维的抗拉强度达到每平方毫米 500 牛顿,即便飞船在跃迁时产生 3 倍重力加速度,也能承受住瞬间的拉力,不会出现丝毫断裂或变形。
都督双手扛着的月球玄武岩旗杆,是从月球雨海盆地采集的天然岩石切割而成 —— 旗杆高 2.2 米,直径 8 厘米,重量恰好等于原星标准重力下的 15 千克,既便于手持,又不失庄重。旗杆表面保留着月球原始的粗糙质感,布满了数十亿年前小行星撞击留下的细小凹痕,最大的凹痕直径约 2 厘米,深度 0.5 厘米,边缘还残留着熔融后冷却的玻璃质结晶,指尖触摸时能感受到凹凸不平的颗粒感,每一道凹痕都像一枚刻在岩石上的 “宇宙邮票”,记录着太阳系早期的演化历史。旗杆表面还精心开凿了七组圆形孔洞,按北斗七星的勺形轨迹排列,孔洞的大小与深度都经过声学计算 —— 直径从五毫米到十毫米依次递增,深度统一为三毫米,风穿过时会因孔洞容积的差异产生不同音调,像一架横向摆放的巨大排箫,能奏出连贯的音阶。当气流从通风管道吹向旗杆时,孔洞会依次播放原星四个时区的方言报时声:先是北京话的 “北京时间六点整”,紧接着是上海话的 “晨光六点勒”,随后是带着粤语腔调的 “早晨六点”,最后是软糯的四川话 “清早八晨六点咯”,方言的尾音在大厅里萦绕两秒才缓缓消散,让来自原星不同地域的人都能听到熟悉的乡音。此刻恰好是原星标准时间的清晨六点,原星河南嵩山古老观星台的铜铃该在此时响起了 —— 那铜铃是用原星青铜铸造,直径 30 厘米,铃声频率与米凡童年床头的风铃完全一致,都是每秒四百四十次。那串风铃是米凡母亲用彩色玻璃珠与细棉线亲手串成的,玻璃珠有红、黄、蓝三种颜色,每颗直径 1 厘米,风穿过时会发出 “叮铃叮铃” 的清脆声响,此刻这声音仿佛穿越星际,在米凡耳边响起,让他瞬间想起小时候每天清晨被风铃叫醒的场景 ——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风铃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母亲在厨房煎蛋的香味顺着门缝飘进房间,温暖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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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巧妙的是,声波在宇会宫空气中的传播速度,被精准调节到与原星海平面的声速完全相同 —— 在十五摄氏度、标准大气压下,每秒传播三百四十米,这个数值是原星物理学家在 1960 年通过千次实验确定的 “声音标准”,当年科研人员还在不同温度(-40℃至 60℃)、不同湿度(10% 至 90%)环境下反复验证,确保数据的准确性。当声波在大厅里传播时,还会让周围的空气形成振幅约 0.1 毫米的微小波动,站在旗帜附近的人能清晰感觉到细微的气流拂过脸颊,像原星春天郊外的风 —— 带着青草的清香与泥土的湿润,轻轻吹起额前的碎发,那种熟悉的触感让人心头一暖。
一
舒美丽左手佩戴的腕戴式终端与旗帜核心通过量子信号形成闭环,终端表盘直径 4 厘米,采用原星深海珍珠母贝材质,表面泛着淡淡的虹彩,屏幕亮起时透出柔和的珠光。终端屏幕上实时显示着旗帜的三项关键数据:频率稳定在四百三十二赫兹(误差严格控制在 ±0.1 赫兹内),亮度维持在五百坎德拉每平方米(相当于原星阴天时的自然光强),能量波动不超过 ±0.01%—— 数据每隔一秒更新一次,频率用蓝色数字跳动,亮度以绿色进度条呈现,能量波动则用红色折线图实时刷新,三种视觉元素清晰区分,即便在移动中也能快速读取。更神奇的是,旗帜光纹流动的速度会随着大厅内人群的平均心率变化而调整:当二百二十七个文明代表因紧张导致心率加快到每分钟九十次以上时,光纹会变得急促,像跳动的脉搏;当大家逐渐平静,心率稳定在每分钟七十次左右时,光纹又会恢复舒缓的流动节奏,像旗帜在 “感知” 每个人的情绪,用自身的光与人群形成无声的情感共鸣。
当二百二十七个文明代表的心率偏差缩小到每分钟五次以内时,意味着绝大多数人都进入了平静而专注的状态 —— 宇会宫原本轻微的交谈声渐渐消失,只有通风管道的气流声与旗帜光纹的微弱嗡鸣,整个空间的氛围变得庄严又和谐。就在这时,生物光纤维突然渗出一股淡淡的咸味,先是远古海洋特有的海腥气萦绕鼻尖,那是原星古海洋中蓝藻与硅藻分解产生的独特气息,随后海盐的咸涩慢慢浮现,还带着一丝矿物质的微甘,像原星海边潮退后沙滩的味道 —— 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数十亿年前的古海洋:浅海区域布满绿色的藻席,微小的浮游生物在水中闪烁,深海热泉口冒着白色的水汽,生命在这片咸涩的水域中悄然孕育。这股 “海洋气息” 并非偶然,而是米凡在凌晨三点钻进实验室注入的 “集体潜意识编码”—— 他将取自原星大西洋中脊 2800 米深热泉口的海水样本(那里的水温保持在 38℃,水中含有的硫化物与矿物质成分,与数十亿年前的古海洋高度一致)进行量子化处理,把气息信息编码成 0 与 1 的数字信号,再通过纳米注射器注入光纤维。当时他在实验日志里写道:“所有文明的第一口呼吸,都带着母星海洋的味道,海洋是生命的摇篮,我们都是从这片咸涩中走出来的孩子,无论走多远,都该记得生命最初的气息。”
舒美丽的目光落在旗帜边缘时,发现了那些几乎隐形的量子纠缠态纤维 —— 整面旗帜共镶嵌着七十二根这样的纤维,每根直径仅 0.1 毫米,像极细的透明发丝,只有当光线与纤维呈四十五度角时,才能看到它们泛着的极淡银辉。这些纤维正以超光速(约 3.2 倍光速)与原星某处的古老石碑产生量子纠缠,这种超越常规物理限制的连接,能无视星际距离,瞬间传递信息与能量。那座石碑位于原星中国河南的嵩山南麓,是五千年前仰韶文化时期的观星台遗迹 —— 石碑高 3.5 米,宽 1.2 米,用当地的青灰色岩石打造,表面刻着的古老星图以朱砂填充,历经五千年风雨侵蚀,朱砂虽已褪色,但星图的线条仍隐约可见,图上标注的二十八宿位置与现代天文观测数据的误差不超过 0.5 度,是原星早期天文学的珍贵见证。此刻,石碑上的刻痕正以每秒 2 厘米的速度在旗帜上缓缓浮现:先是左上角的角宿一星图,淡金色的线条在蓝紫色光纹背景下格外醒目,随后是亢宿、氐宿…… 线条流畅而有力,像远古的观星者跨越时空,在旗帜上重新雕刻着星图,又像远方的亲人用星光写信,把故乡的故事与祝福一点点传递给远行的孩子。更精妙的是,刻痕的深度还精确对应着原星地壳的厚度比例 —— 海洋地壳的平均厚度约为七公里,对应旗帜上的刻痕深度为 0.5 毫米,光纹亮度随之降至三百坎德拉每平方米;大陆地壳的平均厚度约为三十三公里,刻痕深度增加到 2 毫米,光纹亮度也提升至七百坎德拉每平方米。这种明暗与深浅的变化,像刻痕在旗帜上 “绘制” 出一幅立体的原星 “地壳地图”,让每个看到的人都能直观了解原星的地质结构,触摸到母星的 “身体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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