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拱府邸出来,申时行心中稍定,但仍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清楚,高拱虽答应调查,可这案子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绝非一时半刻能有结果。回到家中,夜色已深,月光清冷地洒在庭院里,树影斑驳,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
次日,他刚到翰林院,便感觉气氛异样。众人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闪躲与猜疑,赵元礼则站在一旁,嘴角挂着得意的冷笑。申时行并未理会这些异样的目光,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他深知,若真有人借通州仓廪亏空案攀咬自己,单凭一己之力难以周旋,必须稳住阵脚,静待时机。
回到翰林院,同僚们见他神色如常,纷纷上前问候。赵元礼却远远站在廊下,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的笑意。
正沉思间,李若愚匆匆折返,附耳低语:“查到了!供出与翰林院关联的,是户部那个被北镇抚司拿下的小吏,他招认曾向一位讲官送过礼,但那人……”他顿了顿,“那人并非申兄,而是——”
“赵元礼。”申时行目光一凝,指尖骤然收紧。
李若愚点头:“那小吏说,赵元礼曾暗示他‘通州仓廪亏空非同小可,若有人问起,需攀扯徐阶一脉’,但他并不知申兄与此案无关。”
申时行冷笑一声。赵元礼此计毒辣,借刀杀人,既借北镇抚司之手搅动朝局,又想借“清流”之名反咬自己一口。若徐阶不插手,此事恐会迅速发酵,甚至牵连张居正。
——必须让真相大白,但不可打草惊蛇。
当夜,申时行修书一封,亲自送往徐阶府上,简述赵元礼的动向,并附上从李若愚处得知的细节。
午后,宫中传来旨意——通州仓廪亏空案由内阁与都察院联合彻查,赵元礼因“言行失当”被勒令闭门思过。消息一出,翰林院内哗然。申时行依旧神色如常,只是望着裕王府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徐阶动手了,但高拱一派恐怕不会坐视。
"申兄我已经托人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