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回到府中,独自立于庭院,仰望夜空。繁星如刃,寒意刺骨,正如他此刻的心境。裕王要的是结果,而非过程——可徐阶与高拱,一个傲然如松,一个刚烈似火,如何才能让他们放下成见,真正携手?
他沉思良久,忽然想起徐阶所言:“高拱不满的不是我徐阶,而是朝堂上的党争之风。”若能将“私怨”转化为“国事”,或许能找到破局之钥。
次日清晨,申时行再次踏入徐阶府邸。
徐阶正在案前批阅奏章,见他进来,抬眸一笑:“汝默,可是高拱有回音了?”
申时行拱手道:“阁老,高大人并非全然不愿和解,只是……他提出一个条件。”
徐阶放下笔,目光微凝:“哦?说来听听。”
申时行深吸一口气:“高大人说,若阁老能亲自登门拜访,他便考虑放下成见,共商国是。”
徐阶眉头一皱,指尖轻叩案几:“他这是要我低头?让我亲自去见高拱?他倒是好大的架子。”徐阶冷冷说道,双手背在身后,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申时行沉声道:“阁老,高大人并非贪图虚名之人,他真正介怀的,是朝堂党争。若阁老能以‘为国共谋’之名登门,而非示弱,或许能让他接受。”
“阁老,如今局势紧迫,若想促成和解,挽回局面,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高大人那边已然松口,只要阁老前去,说不定就能化解这场纷争。”
徐阶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着申时行,“汝默,你觉得我该去吗?高拱此人心高气傲,我若前去,岂不是显得我徐阶示弱了?”
申时行沉思片刻,说道:“阁老,此举并非示弱,而是为了朝廷大义。如今朝堂内外皆在关注此事,若能达成和解,既能彰显阁老的胸怀,又能为朝廷带来稳定。再者,裕王那边也在等着看结果,若此事处理不当,恐怕于您我都不利。”
徐阶沉默许久,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为了朝廷,我便走这一遭。但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接下来的几日,申时行忙着为徐阶和高拱的会面做准备。他一方面与高拱的亲信沟通,确定会面的时间和地点;另一方面,又协助徐阶准备相关事宜,力求万无一失。
终于,会面的日子到了。申时行早早来到约定的场所,这是一座幽静的庭院,四周种满了翠竹,微风拂过,沙沙作响。庭院中央摆放着一张圆桌,上面摆满了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