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云月叩心

徐亦安静的看着那条评论,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默读了一遍又一遍,小拇指在键盘的边缘来回摩擦。

这个问题,又准,又恨!

他当初选择这个故事主要是和他当时的心境相似,对于韩立这种极度理智,几乎冷漠的性格,虽然觉得特别,却没真没有深入去细想过。

直到被“云间月”这么一问,他自己也怔了怔。

韩立有错吗?在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的选择似乎是最理智的。动了感情,就容易有弱点,容易死。

但“云间月”问得也对:那样的长生,若只剩自己一个,又有什么意思?和一块石头有什么区别?

徐奕抬头,看了看病床上安睡的父亲,又看了眼正认真看菜谱的母亲。琐碎,平常,却满满都是人间烟火气,是实实在在的牵挂。

这份暖意,是再长的仙途都换不来的。

他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没有在犹豫,他当即新建了一个单章,标题写的认真:

【答云间月道友问:情与道,孤寂与长生】

云间月道友:

展信安。

道友之问,如惊雷贯耳,直指道心,亦触及《凡人》世界构建之根基。此问之重,非三言两语可蔽之,然既蒙道友垂询,肉亦斗胆,略陈浅见。

修仙一途,逆天而行,夺天地造化以证己身不朽。其路艰险,其途孤绝。韩立其人,生于微末,长于荆棘,所见皆算计,所历多背叛。其心渐冷如铁,其情渐敛如冰,非其天性凉薄,实乃生存所迫,环境使然。情,确为其刻意规避之“负累”,因情生忧,因忧生怖,恐累及道途,乃至性命。此为其道,亦是其无奈之选。

然,道友所问极是:若长生之代价,是永恒的孤寂,是无边的清冷,是回首望去,身后空无一人...这般长生,是超脱?还是囚笼?

肉以为,此非定论。

大道三千,未必条条皆需绝情弃爱。情之一字,可成枷锁,亦可为明灯。至亲之牵绊,挚友之相携,爱侣之同心,若能成为道途上砥砺心志,淬炼道心的力量,而非沉沦迷失的泥沼,则情非负累,反是道之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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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立之道,是其一途,非唯一途。其心如石,然石亦有罅隙。墨府之情愫暗生,陈巧倩之黯然别离,厉飞雨之英年早逝...凡此种种,皆如微尘落于石上,虽未改其石之坚硬本质,却也在那冰冷之上,留下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痕迹与...遗憾。那或许便是道友所言之‘缝隙’。

长生路远,终点何在,无人知晓。然肉深信,大道尽头,不应只有冰冷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