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我还真没仔细注意，好像确实有点越来越不像‘人’了”

“人家这才是真看书......惭愧.....”

“云间月每次提问都像是给凡人照X光.....”

“仙性？魔性？还是凡性？这种问题探讨起来深了。”

隔天一早，徐亦吃完早饭坐在桌子面前正准备看一下凡人数据之后开始码字，刷新了一下后台就看到了1000章里被顶到最上面的热评。

“云间月”千章之问。

他微微皱眉，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桌面。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千章了。韩立确实变了。从人界那个谨小慎微，偶尔还有点小算计小善良的底层修士，一步步变成如今灵界中杀伐果断，视低阶修士如蝼蚁的大能。力量提升，伴随着视野拓宽和规则适应，也必然带来心性的淬炼和......某种漠然。“云间月”看得很准，她指出的，正是韩立道途上无法回避的“代价”。

但，这就是迷失吗？就是彻底的非人化吗？

徐奕想起医院病床上睡着的父亲。父亲呼吸平稳，脸上带着治疗后的安宁。母亲坐在旁边，手上不断地翻阅着营养食谱，脸上是充满希望的笑容。

徐亦目光随后又扫过整个房间。千章历程，点点滴滴在目。力量本身无善恶，关键在于持力量的心。韩立的“冷漠”，是环境所迫，是生存法则，但他内心深处，那份属于“韩立”的，从人界带出来的，对力量的渴望与对生存的执着，真的被完全磨灭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至少在徐奕的笔下，在存稿中韩立面对某些触动内心的场景时，那冰封的心湖下，依旧会有微澜泛起。那便是“凡人”的根性，是他在仙途迷失边缘的锚点。

他心里渐渐清晰起来。再次点开发布单章的页面。

标题：【千章感怀，答云间月道友：仙路尽头，仍是凡心】

云间月道友：

千章之贺，同喜同贺。道友贺问，如黄钟大吕，于喧嚣庆典中，叩问本心，肉感佩之至。

千章征途，韩立行至今日，手段凌厉，心志如铁，确已非当年人界懵懂少年。灵界弱肉强食，步步杀机，优柔寡断即取死之道。其‘非人’之态，是血火中淬炼出的生存甲胄，亦是道途攀登时，必然承受的‘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