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颇为顺畅,不出两日,即可安全抵达温宁。
池月心中的石头卸下了一半,旋即又想起那下毒的可恶之人。
她初来温宁,自忖并无任何出格的举动,可究竟是何人非要置她于死地?唯一的可能性只在于温氏船行。
她走下底舱,朝着关押刘同的舱房而去,还未靠近,就听见一阵阵杀猪般的哀嚎。
“四爷四爷,您放过小的吧,小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推开门,温彦白正翘着腿坐在油桶上,招呼着廖哥用干茅草狠狠挠着刘同的脚底,见到池月,他慌忙跳下来,“你怎么来了?这味儿可重了。”
“行了行了,人都嚎岔气了。”池月瞥了一眼涕泗横流的刘同,又看看廖哥,一脸好笑,“廖哥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
廖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四爷说这法子灵,我寻思着试试,哪怕问不出个所以然,也让他尝尝这难受滋味。”
温彦白蹙着眉,“阿月,这怎么能叫胡闹,他将我害得那般惨,小爷没将他砍了双手双脚丢进海里喂鱼,已算仁至义尽。”
“那小白现在可有解气?”
“当然没有,若非你拦着,小爷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眼下我改了主意,留着他确实还有些用处。”
“你要以他做饵?”
温彦白一笑,“阿月同我想到了一处,若不能揪出幕后之人,你的安危便不得保障。”
“你好似从未担心过,那人是你的父亲?”
“哈哈哈——”温彦白只觉好笑,“你说老头子?”
“我初来温宁,若说得罪了人,那第一个应是你爹才对。”
“阿月真是抬举他,就他那怂样,有贼心也没贼胆,别的我不敢说,杀人放火之事他是断然做不来的。”
池月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笑,“你对你爹的了解倒是透彻,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