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雷霆万钧,极力护学。

这分明是预料到了他们必定会暗中阻挠,提前把所有的歪路、邪路都给堵死,甚至直接把锋锐无匹的刀架在了他们的脖颈之上,警告他们——谁敢妄动,人头落地!

五姓七望的官员们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不见一丝血色,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却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们能说什么?

反对陛下派遣精锐将士护卫疆土、宣示皇权威严、保障朝廷核心政令畅通无阻?任何在此刻提出的反对或质疑的言辞,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甚至可能被立刻扣上“心怀叵测”、“意图阻挠国策”、“对抗皇权”的弥天大罪!那顶刻着“不臣”二字的帽子,谁也戴不起!

其他官员,包括一些中立派和出身中小家族的官员,也都暗自心惊,脊背发凉,深刻感受到了陛下推行科举那不容置疑的决绝之心与凌厉无匹的手腕。。

整个太极殿陷入了一种近乎凝固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只剩下某些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硬到极点的部署打了个措手不及,仿佛能听到旧有秩序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下朝后,杜远没有在长安城内的府邸多做停留,甚至未曾换下朝服,便径直策马,带着几名亲随,一路疾驰返回了已成为他重要根基之地的杜家村。马蹄踏过春日湿润的泥土,扬起细微的尘烟。

他目标明确,径直来到了如今已颇具规模、屋舍俨然、终日书声琅琅的金谷学堂。找到如今全面负责学堂具体事务、已褪去青涩愈发沉稳干练的魏叔玉(魏征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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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远言简意赅,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叔玉,立刻鸣钟,召集所有学业有成、根基扎实、适合参加科考的学生,我有至关紧要的话要说。”

“是,杜公!”魏叔玉见杜远神色凝重而隐含激动,心知必有大事,不敢怠慢,立刻亲自前去安排。

“当——当——当——”清脆而悠扬的铜钟声在学堂上空回荡,打破了午后宁静的学习氛围。钟声就是命令。

很快,四十余名年纪在十六到三十岁不等、衣着大多朴素甚至带有补丁但眼神清亮、气质沉静的学子,带着些许疑惑和期待,迅速而有序地聚集在了学堂最大的礼堂内。

他们整齐地站立着,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站在前方台阶上的杜远。

这位很少亲自来学堂授课,却无疑是他们所有人命运的改变者、最大的恩主与精神导师的杜公,今日突然召集,必有天大的事情宣布。

杜远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朝气、因长期刻苦攻读而略带清瘦的面孔。

这些人,大多是他当年从灾荒流民、赤贫困顿的寒门子弟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好苗子,经过金谷学堂数年来系统性的、倾尽资源的悉心培养,早已非吴下阿蒙。

他们,是种子,是火种,是他和陛下用来打破那数百年坚冰的利锥!

他清了清嗓子,没有多余的寒暄与客套,直接抛出了那个足以石破天惊、彻底改变他们乃至无数人命运的消息,声音平稳,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敲击在每一个学子的心坎上:

“诸位学子,今日召集大家,只为一事。”杜远的声音在寂静的礼堂内回荡,清晰无比。

“一个半月后,陛下将于长安城,举行大唐首次科举考试!面向天下所有读书人,不论门第,不问出身,唯才是举!以文章定高下,以才学授官职!”

话音刚落,台下瞬间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学子们仿佛集体被施了定身法,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内容。科举?不论门第?

唯才是举?这……这真的是他们这些出身微寒、曾经连书本都摸不到的子弟,也能够平等触碰、甚至借此鱼跃龙门的机会吗?这不是在做梦?

杜远看着他们脸上那从最初的茫然不解,到瞬间的极致震惊,再到难以置信的恍惚,以及最后,那一丝丝从眼底最深处悄然燃起、随即越来越旺的希望与斗志的火苗。

他心中亦有一股热流在涌动。他继续开口,声音提高了些许,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励与肯定:

“我知道,你们许多人,出身寒微,祖辈耕读传家却难觅晋身之阶,曾以为寒窗苦读最终或许仍是一场空,出头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