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欢呼，立即恢复了公主的威仪，对在场的所有人下达严令："此物乃宫中秘制，在本宫回来之前，今日之事，以及此物的制法、模样、气味，若有半分泄露——"她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冷峻，"全部格杀勿论！"

下达完这道杀气腾腾的命令后，李丽质再也按捺不住。她将玉瓶仔细收好，甚至来不及换下沾染了各种气味的衣裳，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径直朝着宫外杜家村飞去——她要去"看望皇爷爷"，更要第一时间与最重要的"合伙人"分享这份喜悦！

当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听闻女儿不仅成功制出香水，还下达了"格杀勿论"的命令时，两人先是愕然，随即相视苦笑。

李世民摇头叹道："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主意了。'格杀勿论'？她倒是敢说！"语气中既有对女儿成长的惊讶，也有一丝无奈的纵容。

长孙皇后也是无奈轻笑："罢了陛下，随她去吧。这一个月她吃的苦，臣妾都看在眼里。如今总算成功了，就让她好生开心。至于那命令......反正在宫内，控制得住，就当是陪她玩闹了。"

话语里满是宠溺，却也带着对女儿悄然脱离预设轨迹的复杂心绪。

当初他们夫妇设想等到长公主长大以后嫁给长孙冲(古代没有血亲三代不可结婚的说法)，自从上次李丽质语出惊人后，外面谣言更是满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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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长孙无忌也因此对杜远有了很大的看法和猜忌。他们感觉到事情超出了他们的掌控范围。他们更加意识到，那个需要他们全方位呵护的小公主，正在以自己的方式，悄然长大。

杜家村小院内，春日的暖阳透过海棠花的枝叶，在石棋盘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杜远正全神贯注地与太上皇李渊对弈，王萱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素手烹茶，偶尔为二人续上清茗，气氛宁静而祥和。

就在杜远拈起一枚棋子，沉吟落子之际，院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如同旋风般卷了进来，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石桌上的花瓣。

“远哥！萱姐姐！我成功啦！”

人未到，声先至。只见李丽质气喘吁吁地站在院中，小脸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发髻有些松散，几缕青丝贴在汗湿的额角，原本华贵的宫装上甚至还沾着些许可疑的颜料（或许是实验留下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却丝毫掩盖不住她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兴奋和光彩。

这冒冒失失的闯入，顿时打破了院中的宁静。李渊被打断了思路，也不恼，反而放下棋子，捋着胡子，看着宝贝孙女这副模样，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调侃道：“哎哟，这是哪家的小疯丫头跑出来了？瞧这一头汗，莫不是后面有老虎在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