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李丽质直接打断他,甚至有些急了,“就这么说定了!五五分!不然……不然这香水我就不卖了!”她摆出了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势。
一旁的李渊看着这一幕,尤其是听到孙女那句“是我们两个人的”,再看看杜远那无奈又带着些感动的表情,以及旁边王萱那温和中带着一丝复杂了然的微笑,老爷子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菊花状。
他捋着胡子,连连点头:“好!好!五五分好!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是……咳咳,总之,公平!就这么定了!”他本来就想撮合孙女和杜远,如今看两人这“不分彼此”的架势,自然是老怀大慰,觉得事情正在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最终,在“大股东”李丽质的强硬要求和“太上皇裁判”的和稀泥下,这大唐第一家奢侈品香水坊的股权,就这么被定了下来——杜远与李丽质,五五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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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原本可能存在的利益纠葛,在少女纯粹而执拗的坚持下,变成了一段更为紧密的联结。而杜远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年幼,却已初露峥嵘、有情有义的小公主,心中也是暖流涌动,彻底将她视为了可以完全信任的伙伴。
李丽质怀揣着与杜远达成协议的喜悦和那瓶珍贵的初代香水,如同凯旋的小将军,意气风发地回到了立政殿。她屏退左右,神秘兮兮地凑到正在批阅宫务文册的长孙皇后身边。
“母后,母后!您看!”她献宝似的将那个洁白的小瓷瓶取出,小心翼翼地拔开木塞,一股清雅持久的玫瑰芬芳立刻在殿内弥漫开来。
长孙皇后放下手中的笔,轻轻嗅了嗅,眼中顿时流露出惊艳之色。她虽贵为皇后,见惯了天下奇珍,但这种能将鲜花精魂如此完美封存、使用时又能随身散发优雅香气的物件,却是闻所未闻。她接过瓷瓶,仔细端详,赞道:“这便是你们做出来的香水?果然神奇,香气纯正悠远,非寻常香囊、香饼可比。”
“是啊,母后!”李丽质兴奋得小脸放光,叽叽喳喳地将杜远关于“奢侈品”、“饥饿营销”、“十贯一瓶”等惊世骇俗的理念,以及最后两人“五五分成”的决定,一股脑儿地告诉了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听着,先是惊讶于杜远那“奸商”般的定价和手段,随即又被女儿话语中那份对杜远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维护所触动。
她看着女儿因为这份属于自己的“事业”而焕发出的蓬勃朝气,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复杂。她温柔地拉过李丽质的手,轻轻拍着:“好,既然你与杜县公已有定论,母后便支持你。只是,这经营之道,千头万绪,你既要上心,也要多听杜县公的意见,莫要太过劳累。”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考量,“此物新奇,若骤然推出,恐难取信于人。这样吧,三日后,母后在宫中设一小宴,邀几位亲近的国公夫人、郡王妃过来赏花品茗,届时,你可将此物拿出,让她们先行评鉴一番。”
李丽质闻言,更是喜出望外。由母后出面邀请的,皆是长安城最顶级的贵妇,她们的认可,无疑是最好的广告!她连忙点头如捣蒜:“谢谢母后!”
有了长孙皇后的鼎力支持,李丽质的“香水事业”进展神速。她立刻投入到紧张的生产筹备中,严格监督着那处僻静小院里的每一次蒸馏、提纯和灌装,确保品质与第一批样品别无二致。
同时,长孙皇后也雷厉风行,直接将皇家在西市最繁华地段的一栋二层小楼及其附属的铺面,划拨给了李丽质使用,一切收益均归李丽质支配,算是她这做母亲的给女儿创业的本钱。
李丽质站在那栋位置极佳、闹中取静的小楼前,心中豪情万丈。她亲自为这即将诞生的店铺取名,思索良久,提笔写下了三个娟秀又带着些力道的大字——“女人坊”。
她要将这里打造成一个专属于女子的、汇聚美丽与奢华的梦幻之地,而这神奇的香水,便是她打响名号的第一件利器!
夜幕低垂,皇宫内苑的漱玉轩内却是灯火璀璨。受邀前来的各位国公夫人、郡王妃们身着蹙金绣彩的礼衣,云髻上的步摇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她们执杯浅酌着今年新贡的阳羡茶,言笑间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掠过主位旁那道珠帘——谁都知道,今夜的重头戏就藏在那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