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伊莎贝尔那个女魔头,用非人的方式操练了几个月后,烙印在肌肉最深处的条件反射!一种对任何突发状况的本能反应!
丢了鱼竿,要赔钱的!
他猛地抓住鱼竿,腰部拧转,双臂的肌肉瞬间绷紧,一股纯粹为了保护财产的蛮力,顺着那股水下的力道向后一拉!
“哗啦——!”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水花炸开。
一条银光闪闪、比他小腿还粗的大鱼,被他硬生生地从水里拽了出来!
那条鱼在空中划出一道堪称完美的抛物线,仿佛经过了精密的计算,“啪”的一声,精准地落在他脚边的草地上,活蹦乱跳。
整个湖边,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他们看看那条还在疯狂扑腾的、创下小镇记录的鱼王,又看看那个还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的李建国。
他……他刚才不是在睡觉吗?
连人都没看,就那么随手一拉……鱼王就上来了?
这是钓鱼?这是神迹吧!
“冠军!冠军诞生了!”
不知是谁颤抖着喊了一句,人群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疯狂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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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激动地冲过来,抓住他的手,激动得满脸通红:“李!你太厉害了!这简直是神技!”
李建国一脸茫然地看着那条大鱼,又看了看自己被震得发麻的手臂。
我……
我就是想把鱼竿拉回来……
我怕弄丢了要赔钱……
第二天。
《卡塔镇周报》的头版头条,刊登了一张李建国手提大鱼、表情茫然中带着一丝困倦的照片。
标题起得惊心动魄,又带着一丝哲学的神圣。
《神秘东方男子展现“无为”钓法,静待天成,人竿合一!》
报道里,记者用一种近乎咏叹调的饱满激情,写下了他的观察:
“他没有频繁换饵,没有时刻紧盯浮漂,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仿佛与身后的山、身旁的水融为了一体。当其他人还在用‘术’的层面与鱼博弈时,他已经站在了‘道’的高度。”
“这完美印证了风靡全球的‘孙学’中的至高理念: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当你不刻意去求,宇宙,自会把最好的送到你的手中。”
李建-国同志看着报纸,感觉血液正“嗖嗖”地往脑袋上冲。
他手里的报纸,被捏得咯吱作响。
这他妈的……这都能扯上?
他冲出图书馆,他要去找报社那个该死的编辑理论!他要告诉他,科学!我们要相信科学!
刚跑到街角,他猛地刹住了脚步,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个熟悉到让他想当场去世的身影,正斜靠在对面的墙上。
伊莎贝尔。
她今天穿得极其简单,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运动背心,一条黑色的紧身训练短裤。
那两条被阳光晒成蜜色的、充满惊人爆发力的大长腿,就那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里。
细密的汗珠,顺着她刀刻般的腹肌轮廓缓缓滑落,最终消失在短裤的边缘,勾勒出一道令人心跳骤停的风景。
她正拿着那份《卡塔镇周报》,看得津津有味。
察觉到他的目光,她缓缓抬起头。
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里,全是憋不住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
她扬了扬手里的报纸,冲他戏谑地挑了挑眉。
“神明先生,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化名李建国。”
“你的‘道’,还是会自己发光啊。”
“噗——”
李建国同志感觉一口滚烫的老血,直冲天灵盖。
他转身就往图书馆里跑,他需要安静,他需要吃两片降压药。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嚣张的喧哗。
“这本破书谁他妈要看?老子要借的是《花花公子》!懂?”
一个满身酒气、纹着花臂的小混混,正把一本厚重的《战争与和平》狠狠摔在借阅台上,指着新来的女管理员鼻子破口大骂。
女管理员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被吓得脸色惨白,眼圈都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李建国同志的火气,“噌”的一下,烧到了头顶。
欺负我可以。
欺负我的清净不行!
欺负我的同事,更不行!
他大步走过去,如同一堵墙,挡在了女管理员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