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璐教授也是一时想不开,多哄哄,女人嘛,都是要哄的。”
祁同伟:“……”
孙连城觉得这火候还不够,又加了一把猛料。
“要不这样!我让市妇联的同志,以‘关爱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和谐’的名义,组织一个座谈会,”
“去和梁璐教授谈谈心?”
“妇联的同志处理这种事经验丰富,都是专业的!专业的人,就该干专业的事嘛!”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
祁同伟感觉自己和孙连城之间,隔着一个无法逾越的次元壁。
他想谈的是生死存亡,是政治博弈,是汉东这盘棋的最后胜负。
孙连城却一本正经地要给他介绍妇联主任。
这种油盐不进、水火不侵的太极推手,让他感觉到了什么叫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引以为傲的权势、人脉、乃至那份“胜天半子”的决绝,
在孙连城这套“社区工作法”面前,连个响声都没有。
站在一旁的侯亮平,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旁听了全程,表情从最初的紧张,到中途的错愕,最后只剩下头皮发麻。
他眼睁睁看着孙连成,用一套荒诞到极致的逻辑,把祁同伟这位公安厅长逼到了绝路。
这拒绝,滴水不漏。
这理由,冠冕堂皇。
他还反手表达了“组织上的关怀”,
让祁同伟半点脾气都发不出来,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发脾气。
这不是什么高明的政治手腕。
这是降维打击。
是用魔法打败魔法,是用居委会大妈的智慧,击溃一个枭雄最后的挣扎。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是祁同伟挂断的。
他没有说再见,甚至没有再说一个字,只留下一片彻底绝望后的死寂。
他终于意识到,孙连城这座看似最慵懒、最人畜无害的山,他根本翻不过去。
这个只知道看星星的男人,才是汉东官场最坚不可摧的堡垒。
因为他压根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