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个屁!”王梁的怒气还在头顶盘旋。
“坐。”
孙连城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王梁胸口剧烈起伏,最终还是咬着后槽牙,一把拉开椅子,重重坐下。
孙连城将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
“老王啊,”孙连城开口了,语气里带着熟悉的、高深莫测的味道,“你看人看事,只在‘术’的层面打转。”
“而我,看的是‘道’。”
又来了!
又是这套该死的,让人无法反驳又浑身难受的“孙氏玄学”!
王梁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强迫自己冷静,他倒要听听,孙连城这次,又能扯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道理来。
孙连城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眼神悠远地投向窗外。
“赖三这种人,是什么?”
“在你眼里,是毒药,是垃圾,是社会的败类。”
“但在我看来,他是一味猛药。”
“药性刚烈,用得不好,见血封喉。可一旦用对了地方,却能起沉疴,治绝症。”
孙连城顿了顿,吐出四个字。
“以毒攻毒!”
王梁听得云里雾里,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什么以毒攻毒?”
“我们北莞的建筑市场,现在是什么样子?”孙连城反问,“表面风平浪静,底下呢?一潭死水!那些大的建筑公司,盘根错节,关系稳固,把持着九成以上的政府项目。他们舒舒服服地躺在功劳簿上,还有几个愿意琢磨创新?工程质量一年不如一年,报价却一年比一年高!”
“整个市场,死气沉沉。”
“这个时候,我们需要什么?”
孙连城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我们需要一条鲶鱼!”
“一条又凶又恶,不讲规矩,敢掀桌子的鲶鱼!把他扔进这个池塘里,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让所有人都给我动起来!”
“赖三,就是我选中的,那条最凶、最恶、最饿的鲶鱼!”
孙连城转回头,目光如炬,直视王梁。
“我用他,不是因为他好。恰恰是因为他足够坏,足够烂,足够没有底线!把他扶起来,让他去搅动这个市场,去冲击那些固化的利益格局!这就叫‘不拘一格降人才’!这就叫激活市场的‘鲶鱼效应’!”
王梁彻底被这套歪理给说蒙了。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思路完全被带偏了。
因为孙连城的这番话,虽然歪到离谱,但从理论上……好像……竟然他妈的能自洽?
看到王梁脸上的动摇,孙连城知道,该上第二道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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