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周强挺直脊背。
孙明远的目光转向郑开叶,落在他难掩疲惫却眼神灼亮的脸上,带着洞悉的关切。
“家里都安顿好了?”
“嗯,都安顿好了。”
郑开叶点头,声音平静下藏着不易察觉的波澜。
“现在,就剩河阳这盘棋了。”
“棋局到了中盘,最是绞杀激烈。”
孙明远拿起那份冰冷的财政厅复函,指尖在“风险过高”几个字上重重划过。
“省里这条路,暂时是铁板一块,他们怕我们成了‘坏榜样’,怕担责。”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
“看来,得去趟首都,敲敲边鼓了,当年的老关系,该走动走动了。”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河阳略显灰蒙的天空,背影挺拔如松,带着一种久居中枢养成的、不怒自威的气度。
“开叶,家里千斤担你先扛着,外面这盘大棋,我去下!陆港要活,‘望江苑’要活,河阳要活,光靠省里这点‘原则支持’,远远不够!”
首都,成门内大街。
车子驶过威严的红墙,最终停在一处闹中取静的四合院门口,青砖灰瓦,门楣古朴,门口两尊不大的石狮子,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沉稳内敛。
这是孙明远老领导,已退居二线却依旧在宏观经济领域拥有深厚影响力的宋老住处。
秘书通报后,孙明远被引入书房,屋内陈设简朴,一桌一椅一书架,唯有墙上挂着的一幅“行稳致远”的墨宝,笔力雄浑,透出主人不凡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