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礼风乃至绝大多数T县人的认知里,郑开叶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官”了,是上电视新闻、做大事的人物,能记得老家、记得老亲戚就已经很难得,竟然还要亲自回来参加婚礼?这简直是天大的面子!
“于伯伯,您这话就见外了。”郑开叶笑道,“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在您面前,我永远是晚辈,是侄儿,于翔结婚,我这当哥哥的回去道喜,不是应该应分的吗?正好我最近休假,时间上没问题。”
“好!好!好!”于礼风激动得连说三个好字,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开叶!好孩子!伯伯……伯伯都不知道说啥好了!你爸没白疼你!重情义!像你爸!那……那伯伯就在家等着你了!路上一定注意安全!千万别耽误你正事!”
“您就放心吧伯伯,下周六我一定准时到。”郑开叶又仔细问了婚礼的具体时间、地点,以及于翔的电话,这才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郑开叶轻轻吁了口气,旁边的苏玉梅关切地问:“你于伯伯家办喜事?你爸回不来,你要回去?”
“嗯。”郑开叶点点头,“于伯伯跟我爸那是一辈子的交情,于翔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于情于理我都该回去一趟,爸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支持。”
苏玉梅表示赞同:“是该回去,老于那人实在,跟你爸感情深,你回去也好,代表咱们家,显得重视,就是……”她顿了顿,略带担忧,“你现在的身份回去,县里那帮人要是知道了,怕是动静小不了。”
郑开叶微微蹙眉,母亲担心的也正是他顾虑的。他本想低调地回去,纯粹以子侄辈的身份参加个婚礼,喝杯喜酒就走。但以他现在的知名度和他与郑安民的关系,想完全瞒过地方上的耳目,几乎不可能。
“我知道。”郑开叶沉吟道,“我会尽量注意,提前跟于伯伯和于翔说好,尽量不要声张,主要是为了于家的喜事,别因为我的缘故,抢了新郎新娘的风头,那就本末倒置了。”
话虽如此,但他也明白,有些事情恐怕难以完全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