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沉默并不完全是尴尬,更像是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昨晚该说的、不该说的,似乎都已经倾泻而出,此刻反而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来让沸腾的情绪冷却,让那些在酒精作用下达成的“共识”沉淀为清醒状态下的某种心照不宣。
郑开叶吃得不多,胃里还有些不适,但热粥下肚,确实舒服了不少,他能感觉到朱煜昌偶尔投来的目光,带着类似的审视和回味,他们都在评估,评估昨晚的一切对现实究竟意味着什么,是酒后的昙花一现,还是一个真正转折的开始?
答案,需要回到济州,回到那个“三足鼎立”的现实棋局中去寻找。
用完早餐,放下碗筷,朱煜昌用餐巾擦了擦嘴,看向郑开叶:“开叶书记,一会儿怎么安排?一起走?”
“好。”郑开叶点头,“我的车应该已经在外面了,先送小姿和孩子们回家,然后我们去机场。”
“没问题。”
没有多余的客套,决定做得干脆利落。两人几乎同时起身。
向刘姐道别后,他们走出小楼,清晨的大院空气清冷而新鲜,带着草木的清香,两辆黑色的轿车已经静候在院外——郑开叶的奥迪A8和朱煜昌的专车。
司机看到郑开叶出来,立刻下车打开了后座车门,林姿带着孩子坐了进去。
郑开叶和朱煜昌对视一眼。
“坐我的车吧?”朱煜昌提议道,“路上……正好可以聊聊昨天部里传来的那个关于产业基金的新指导意见。”他找到了一个无比自然且正当的工作理由,来填充这段共同的路程,也顺势将两人的关系拉回到工作频道,但此“工作”已非彼“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