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躺在病床上,像一个被精心固定又格外脆弱的人形标本。
病房特有的静谧被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打破,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药味。
张维小心翼翼地楚欣然安顿在床边的椅子上,自己才又俯下身,单臂撑在林白头两侧的床沿。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刻意放轻的笨拙,
确实怪不得张班长动作怪异。
此刻的林白,除了能费力地眨动眼皮、勉强发出沙哑的声音、以及极其轻微地抬起一点手臂之外,几乎整个人都被束缚带和厚重的石膏封印在这张病床上——
肋骨、手臂、大腿多处骨折,还有几处术后刀口,让他动弹不得。
张维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林白缠满绷带和石膏的身体轮廓上,半晌,才低低开口,打破了病房的沉寂:“林白,说实在的,我一直没有正式的机会对你说声谢谢。”
林白的眼睫颤动了一下,抬起眼帘,视线对上张维写满忧虑和歉疚的眼睛。
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们说这个,就太见外了班长,”
他的声音又轻又哑,带着重伤后的虚弱,“我们都还好好的,能喘气能说话,这不就就挺好嘛。”
他咽了口唾沫,喉间一阵干涩的疼。
说实在的。
这也就是他林白还有个系统,
关键时刻能吊着一口气……
这要换了班长试试?
估计他们哥俩现在就不是在这儿说话,
而是在灵堂前头点香了。
张维紧盯着林白几乎纹丝不动的身体,眉头锁得更紧,想从那苍白的脸上读出更深层的信号。
“你渴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