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黑布包裹,扯开的刹那,主墓室突然刮起黑风。陈平安的护心镜在此时映出包裹里的东西 —— 半块刻有 "勇" 字的甲胄碎片,边缘还沾着周玄通的断指血:"想凑齐甲胄?先问问我手里的 ' 碎魂符 '!"
楚墨残影的长枪突然剧烈震动,陈平安怀中的甲胄碎片发出悲鸣。江雪凝的三阴眼穿透黑风,看见赵山河手中的碎片上,竟贴着张用童尸心头血画的符咒,正是血咒解印术的终极杀招 ——
主墓室的还阳草根须突然疯狂生长,将众人围在中央。陈平安看着怀中气息渐弱的雪凝,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赵山河,突然将护徒之杖横在胸前:"林师伯护住雪凝,守一找祭坛机关,我去拿另一半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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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残影的长枪在此时指向赵山河,肩甲的 "忠勇侯" 三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陈平安知道,这是将军在为他开路。他深吸一口气,拖着受伤的左臂冲向祭坛,每一步都踩在还阳草铺就的绿毯上,身后是雪凝虚弱的呼喊,身前是赵山河怨毒的目光 ——
这场围绕忠勇侯甲胄的争夺,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阶段。而陈平安心里清楚,当两半甲胄合璧的刹那,阴煞教隐藏百年的秘密,周玄通布下的惊天大局,还有楚墨将军的真正死因,都将在金光中揭开谜底。
祭坛的钟声在此时第三次敲响,寅时已至。陈平安的护心镜映出初升的朝阳正刺破墓道,照在楚墨残影的甲胄上,泛着一层温暖的金光,像极了周玄通总爱在聚魂台点的那盏长明灯。
他突然想起师叔在手札最后写的那句话:"忠勇二字,从来不是刻在甲胄上的,是烙在骨头里的。" 此刻看着楚墨残影坚定的背影,陈平安终于明白,所谓护心,护的从来不是自己的命,是心里那份不能丢的念想。
赵山河的狞笑声在祭坛上空回荡,黑风卷着尸傀往这边涌来。陈平安握紧怀中的甲胄碎片,突然加速冲向那半块 "勇" 字残痕 —— 他知道,只要拿到它,就能让将军彻底还阳,就能救雪凝,就能告慰周玄通的在天之灵。
楚墨的长枪在此时横扫出一片金光,将扑来的尸傀尽数逼退。陈平安的指尖即将触到碎片的刹那,赵山河突然狞笑着按下祭坛上的石钮:"一起去死吧!这祭坛底下,可是我埋了三十年的尸煞!"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祭坛中央裂开个黑黢黢的洞口,无数粘稠的黑血从里面涌出,带着浓烈的腥臭味,朝着陈平安的方向蔓延。楚墨残影的长枪在接触黑血的瞬间,枪尖竟冒出了白烟 ——
陈平安的护徒之杖在此时猛地插进地面,杖头还阳草疯狂生长,在他与黑血之间拉起一道绿色的屏障。他看着洞口里隐约蠕动的黑影,又看了看怀中气息越来越弱的江雪凝,突然明白了周玄通留下的最后一步棋 ——
原来三百年的还阳草,从来都不是为了治血咒,是为了此刻挡住这尸煞。
而那所谓的忠勇侯章,也不只是甲胄的一部分,是打开某个更重要地方的钥匙。
陈平安的目光越过赵山河的肩膀,落在主墓室西侧的石壁上。那里,楚墨残影的手指正死死抠着块松动的青砖,砖缝里渗出的金光,与甲胄碎片的光芒一模一样。
他知道,真正的关键,在那里。
一场新的争夺,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