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条黑影正冒着被流弹击中的巨大风险,拼命地从渔船上卸下一个个沉重的木箱和油布包裹!动作迅捷而训练有素!
“是石老弟!是石老弟的人!”李运龙瞬间认出了那独特的搬运方式,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几乎要冲破天灵盖!他像一头压抑到极致的猛虎,骤然获得了力量!
“快!二狗子!带几个人!死也要把东西给老子抢过来!”李运龙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希望而变了调,嘶哑却充满了狂暴的力量。
几个还能动弹的战士,爆发出最后的潜能,连滚带爬地扑向渔船卸货点。他们用身体作掩护,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些沉重的包裹拖拽回相对安全的弹坑区。
“咔哒!”木箱被撬开!
除了期待中的食物和弹药。
还有五挺崭新、泛着幽冷蓝光的M2HB重机枪! 粗大的枪管、沉重的枪身,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旁边是整箱整箱黄澄澄的.50 BMG大口径机枪子弹链,还有几箱印着外文的急救药品——最上面一层,赫然是珍贵的盘尼西林注射液!
“重家伙!是重家伙啊!”战士们的声音都颤抖了,带着哭腔,那是绝处逢生的狂喜!
“他娘的!石松老弟!你是我李运龙的亲祖宗!”李运龙狂吼一声,如同受伤的雄狮发出了震天的咆哮。所有的疲惫、绝望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像一头发了疯的蛮牛,猛地从弹坑里跃起,根本不顾头顶嗖嗖飞过的子弹和不断炸开的炮弹,扑到一挺M2旁边。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给老子装弹!架枪!”李运龙双目赤红,亲自拖过沉重的三脚架,用尽全身力气将它狠狠砸进泥土里固定。他粗糙的大手,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熟练地拉开枪栓,将粗大的弹链“哗啦”一声压入供弹口。
另外四挺重机枪也被幸存的、还能战斗的战士们迅速架设起来。
“狗娘养的!尝尝爷爷的新家伙!”李运龙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布满血污的脸狰狞无比,狠狠扣下了扳机!
“咚咚咚咚咚——!!!”
M2HB那沉闷、厚重、如同地狱锻锤敲打铁砧般的恐怖咆哮声,瞬间压倒了战场上其他的枪炮声!五道炽热的火镰,如同死神的巨大镰刀,带着撕裂一切的狂暴动能,骤然从解放军的残破阵地中横扫而出!碗口粗的曳光弹轨迹在夜空中清晰可见,如同五条狂暴的火龙!
对面正肆无忌惮倾泻火力的敌军前沿阵地,瞬间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沙袋工事被打得如同纸糊般碎裂飞溅,简易掩体被.50子弹轻易贯穿,躲在后面的敌军士兵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身体瞬间被打断、撕裂、甚至凌空爆开!嚣张的火力点一个接一个地哑火!
这突如其来的、来自滩头残敌的狂暴反击,其火力强度远超想象,完全打懵了进攻的敌军!他们从未想过,已经被压制得奄奄一息的对手,还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火力!
“打!给老子往死里打!”李运龙死死抵住疯狂跳动的枪身,肩膀被巨大的后坐力撞得生疼,但他心中只有复仇的火焰和绝境反击的疯狂快意!“石松老弟的‘家伙’,真他娘的带劲!够劲!够劲啊!!!”
历史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冰冷齿轮,在这五挺从天而降的重机枪狂暴怒吼中发生了一些偏转。石松秘密送达的珍贵盘尼西林,迅速被卫生员用于救治那37名濒死的重伤员,硬生生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他们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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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运龙连队没有像历史记载中那样,在古宁头滩头流尽最后一滴血,全员壮烈。他们奇迹般地顶住了最疯狂的进攻,为后续零星的撤退和伤员转移争取到了一线渺茫却真实存在的生机。虽然战役最终依然以惨痛的失败告终,李运龙和他的连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当他们带着无法抹去的伤痕和幸存者撤回时,这位铁打的汉子,望着身后那片吞噬了无数战友、依旧炮火连天的金门岛,望着身边那些因为石松的盘尼西林而保住性命、却永远留下残疾的兄弟,英雄泪终于无法抑制地滚滚而下。那不是懦弱的泪水,而是混合着滔天恨意、无尽悲痛、劫后余生以及对那跨越海峡送来“救命稻草”的兄弟的刻骨铭心的感激!
他猛地抹了一把脸,将泪水、血水和泥浆混在一起,对着大陆的方向,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一声震撼夜空的怒吼:
“石松老弟——!你救了我李运龙,救了我这些兄弟的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李运龙的亲老弟!过命的亲老弟!这份情,老子拿命记下了!!!”
这怒吼,穿透了金门的炮火硝烟,仿佛要直达香江那位搅动风云的年轻人耳中。命运的丝线,在这一刻,被血与火、铁与药,牢牢地系在了一起。
半岛酒店的暗室
1950年2月,香江半岛酒店顶层套房,窗帘紧闭,水晶吊灯的光线被刻意调暗。
石松坐在真皮沙发上,面前三名警司——两名华裔(陈Sir、林Sir),以及总警司葛波。
桌上摆着三个牛皮纸袋。
陈Sir和林Sir各自打开袋子,里面整齐码着12万港币——相当于他们3~4年的薪水。两人的手微微发抖,眼神既贪婪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