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夏威夷停泊

在黑沙海滩(Punalu’u Black Sand Beach),他们看到了悠闲晒太阳的绿海龟(Honu),以及在火山熔岩流冷却后形成的奇诡地貌中顽强生长的银剑草。

考艾岛:那帕利海岸的绝壁天音:

从大岛再次起飞,他们降落在更宁静的考艾岛。租了一辆老旧的威利斯吉普车($15/天),驶向岛屿西端。

威美亚峡谷(Waimea Canyon) 被称为“太平洋的大峡谷”。1962年,只有一条简陋的土路通向几个观景点。站在悬崖边,眼前是深达千米、被侵蚀成无数褶皱的红色、橙色、绿色岩壁,谷底郁郁葱葱,远处是浩瀚的太平洋。壮阔而荒凉,游客稀少,只有风声呼啸。

他们的终极目标是远眺那帕利海岸(Nā Pali Coast)。没有道路可以深入,只能徒步到卡拉劳山谷(Kalalau Valley) 的观景台。经过一段崎岖、泥泞、穿越雨林的徒步(约2小时),他们终于站在了悬崖之巅。眼前景象令人窒息:数千米高的翡翠色悬崖如同巨神的斧凿,笔直插入碧蓝的大海,海浪在崖底拍碎成雪白的泡沫。瀑布如银练般从云端垂落。海鸟在绝壁间盘旋鸣叫。没有船只,没有建筑,只有亘古不变的原始洪荒之美。两人久久无言,只听到风掠过悬崖的呜咽和海浪永恒的叹息。张安琪的画板上,只剩下大块的色彩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凌云拾起一块被海水打磨光滑的黑色火山石,放入口袋。

希洛的雨林与寂静归航:

回到大岛东岸的希洛(Hilo),这座被热带雨林环抱、时常沐浴在细雨中的城市,散发着与火奴鲁鲁截然不同的宁静气息。他们漫步在莉莉乌库拉妮花园(Lili?uokalani Gardens),欣赏日式拱桥和锦鲤池,在巨大的榕树下静坐。

探访了彩虹瀑布(Rainbow Falls),清晨时分,阳光在水雾中折射出绚丽的彩虹。在希洛农贸市场(Hilo Farmers Market) 购买了新鲜便宜的水果($1买了一堆木瓜、香蕉) 和香气独特的希洛咖啡($1.5/磅)。

最后一天,他们沿着哈玛库亚遗产走廊(Hamakua Heritage Corridor) 驾车,穿行在被茂密雨林覆盖的峡谷中,路过废弃的甘蔗种植园和轰鸣的糖厂,感受着岛屿农业时代的脉搏。在某个僻静的海湾,他们静静地看了一场太平洋上的日落,将夏威夷的宁静与壮美刻入心底,然后悄然返回喧嚣的火奴鲁鲁港。

归港与再启程

十五天的时光飞逝。当三组人马在沧澜号甲板重新汇合时,每个人都带着截然不同的夏威夷印记:

娜美的账本密密麻麻,记录着采购价和潜在商机,船舱里塞满了精打细算的补给品,腰间多了一条精致的夏威夷金链。

罗宾的背包里装着Tiki神像、几本关于夏威夷历史和植物的旧书,以及脑海中关于珍珠港和唐人街的深刻观察。

苏菲抱着热带种子、鲜艳的布料和一罐自制混合香料,计划着丰富船上的食谱和装饰。

路飞打着响亮的饱嗝,晒得黝黑,草帽上沾着彩虹冰的糖渍,怀里抱着巨大的马林鱼干和一堆没吃完的菠萝,嚷嚷着“卢奥的烤猪最棒了!”。李路菲则展示着新买的鱼线和几枚鲨鱼牙齿做的粗糙吊坠。

柳生静云依旧沉默,但头上多了一顶格格不入的牛仔帽,口袋里装着那块黑火山石。李路菲悄悄说,他看见柳生在北岸的清晨,对着大海挥剑,剑锋斩落了海浪上飘过的一百片鸡蛋花瓣。

凌云的气息似乎更加沉稳,口袋里那块来自那帕利的黑石带着海的能量。

张安琪的画夹变得厚重,里面是熔岩的炽热、峡谷的深邃、绝壁的险峻和雨林的生机。

夕阳再次染红海面。沧澜号的烟囱重新喷出黑烟,引擎低沉地咆哮。娜美最后看了一眼港内林立的桅杆和远处莫纳克亚火山模糊的轮廓,将那本记录着夏威夷风物与西风带情报的笔记本小心收好。

“起锚!”她的声音坚定,“十五天假期结束!接下来,是时候去征服那片‘咆哮的四十度’(西风带别称)了!”

路飞站在船头,高举着最后一杯在码头买的、淋着过量糖浆的彩虹刨冰,对着跃出海面的座头鲸群(它们依然在!)大喊:“再见啦!夏威夷的肉和冰!伟大航路……不对,西风带!我们来了!” 冰屑在信风中飞扬,如同撒向新征途的星芒。沧澜号划开平静的水面,载着满船的阳光记忆和补给,坚定地驶向西方那片已知的、充满挑战的狂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