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琪和娜美对视一眼,都感到一丝不同寻常。盒子上没有任何标识,入手微沉。
“里面是什么?”娜美好奇地问。
“时机到了,安琪。”石松没有回答娜美,而是看向张安琪,声音低沉而清晰,“**你母亲,在洛杉矶,比弗利山庄。**” 他终于说出了这个具体的地址。
张安琪的心脏猛地一跳,巨大的希望和近乡情怯的紧张瞬间淹没了她,眼眶瞬间湿润:“比弗利山庄…谢谢您!石先生!谢谢!” 她紧紧握住金属盒,仿佛握住了通向母亲的门票。
娜美也握紧了盒子,虽然满心疑惑(为什么要在海上打开?),但父亲的郑重让她知道这绝非寻常礼物。
就在张安琪沉浸在寻母有望的激动中,娜美好奇地研究盒子时,一直默默观察着石松的**周璇**走了过来。她心思细腻,早已察觉到丈夫今晚的异样——那苍白的脸色,深锁的眉头,以及眼底深处那几乎要溢出来的、近乎绝望的沉重。这与他“铜锣湾霸主”、“隐形首富”、“东南亚亲王”的从容气度判若两人,更是周璇嫁给他近二十年来从未见过的状态。
“松哥,”周璇轻轻挽住石松的手臂,声音温柔却带着深深的担忧,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今晚是大喜的日子,志勇马上要做父亲,娜美和伙伴们载誉归来,安琪也寻得希望…可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手也这么凉?你…在担心什么?” 她能感觉到石松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石松身体一僵,转头看向周璇美丽而关切的脸庞。他想开口,想倾诉那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的恐惧——关于时间,关于身份,关于那个即将诞生的婴儿,关于自己可能即将到来的…终结。但话到嘴边,却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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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石松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我只是…担心…”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产房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恐惧。他猛地将周璇紧紧搂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个动作不像亲昵,更像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
“阿璇…我怕…” 他埋首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这声“怕”,让周璇的心瞬间揪紧,不详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丈夫身体里传来的剧烈心跳,以及那无法抑制的颤抖。旁边的叶英和赫本也注意到了石松的失态,投来关切的目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豪宅内的欢声笑语似乎也无法驱散笼罩在石松身上的阴霾。他坐在沙发上,紧握着周璇的手,脸色越来越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神空洞地望着产房的方向,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终于——
“哇啊——!”
一声洪亮而充满生命力的婴儿啼哭,划破了豪宅内稍显凝重的气氛,从产房的方向清晰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