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芝再次微微躬身，仪态万方地退出了书房，留下满室若有似无的清香。石松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绝世美人……各擅胜场。他脑海中，那个淡蓝色的提示框仿佛在无声地闪烁。

赵雅芝前脚刚走，书房内专线保密电话的红色指示灯急促地闪烁起来。石松按下接听键。

“松！我的老朋友！上帝保佑！听到你洪亮的声音，简直比我当年当选州长还要高兴！” 一个洪亮、热情、带着浓重美国口音英语的男声从听筒里炸响，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喜悦和一丝久别重逢的感慨。

石松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阿曼德（Armand）！你这只西海岸的老狐狸，鼻子还是这么灵通！我这刚喘口气，你的电话就到了。” 来电者正是阿曼德·哈默（Armand Hammer），美国传奇商业巨鳄、前加州州长，石松沉睡前的重量级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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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哈默大笑，“老朋友苏醒加新婚，双喜临门！这么大的喜事，我怎么能不送上祝福？十二年了，松！这该死的十二年！没有你在背后出谋划策，我在华盛顿和华尔街都少了很多乐趣！” 他的话语充满真诚的怀念。当年石松以其超越时代的洞察力和在东南亚无与伦比的影响力，是哈默登上加州州长宝座并完成一系列重大收购（钢铁、煤炭、化肥）的关键推手。

“乐趣总会有的，阿曼德。” 石松语气沉稳，带着老朋友间的熟稔，“听说你退休后也没闲着？石油、艺术品、还是又盯上了什么新玩意儿？”

“哦，松，我的兴趣永远像年轻人一样旺盛！” 哈默声音里带着兴奋，“我正在关注一些非常前沿的东西，比如……纳米技术（Nanotechnology）！想想看，在原子和分子层面操控物质！这将是继蒸汽机、电力、计算机之后的第四次工业革命！上帝，这太迷人了！还有……” 他压低了一点声音，带着试探，“……邓的复出，东方那条巨龙，似乎真的要苏醒了？我嗅到了巨大的机会。松，你对这片古老的土地，应该比我更了解？”

石松端起桌上的清茶，呷了一口，眼神深邃。鱼儿上钩了。

“阿曼德，” 石松的声音平稳而富有穿透力，仿佛带着某种预言的力量，“你的嗅觉依然敏锐。纳米技术，确实是未来。但它的成熟应用，还需要时间，巨大的投入和……一点点运气。至于东方巨龙……”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电话那头的哈默屏住呼吸。

“巨龙苏醒，势不可挡。邓公，是一位真正务实且有魄力的领袖。阿曼德，相信我，很快，你就会有机会在美国本土，与他进行一次历史性的会面。” 石松的语气笃定无比，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什么？！” 哈默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在美国？会见邓？松，你确定？！这消息……” 他想问来源，但深知石松的秉性，硬生生咽了回去。

“消息来源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石松淡然道，“这将是你打开那片广袤市场最关键的钥匙。把握住它，你在中国的事业，将如火箭一般坚挺。”

哈默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传来。显然，石松的话对他冲击巨大。

“至于你，阿曼德，” 石松话锋一转，带着一丝老友的直率，“州长的荣光已经属于过去。总统的宝座？” 他轻笑一声，带着洞悉一切的调侃，“别做梦了，老朋友。那不属于你。与其在华盛顿的泥潭里打滚，不如去加州大学当个校董（Regent）。那里才是真正培育未来、影响深远的地方，也更适合你‘教育家’和‘慈善家’的身份。”

哈默发出一声复杂的叹息，有失落，也有释然：“……松，你总是这么一针见血。好吧，也许你说得对。那么……政治呢？我总得支持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