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山鸡把奔驰熄了火，滑进九龙塘金巴伦道的梧桐阴影里。吴君如扒着车窗，两只眼像探照灯，一路扫射过修剪得体的洋房围墙。

“山鸡哥，这里静得鬼影都没一只，哪像住小妹妹？住修女还差不多。”

山鸡叼牙签，指节敲方向盘：“地址没错——‘圣玛加利女书院宿舍后门’。Lydia给的最后一票，搞错就扑街。”

铁栅门吱呀半掩。月光像牛奶泻在石板路，远处琴房漏出一缕《少女的祈祷》。两人循声摸过去，玻璃门内，一盏昏黄壁灯下——

她坐在琴凳上，背脊笔直，校服裙盖不住那一双逆天比例的长腿。

白袜折到脚踝，小腿线条像拉满的弓弦，大腿在裙摆里若隐若现，笔直、修长、带着少女特有的紧绷弹性。

吴君如倒抽一口冷气：“腿……腿……腿！”

少女听见动静，转头。

一张脸像凌晨四点的白玉兰，干净得能滴下水。

杏仁眼、花瓣唇、鼻尖一点微翘的绒毛，在灯下泛出瓷釉光。

她下意识把裙子往下扯，慌乱里露出半截雪白膝窝，像不小心掀翻的牛奶。

齐肩乌发衬得瓜子脸像晨露里的白瓷；杏仁眼澄亮，似小鹿轻眺，微翘唇角带一点怯怯的甜笑，静静一站便把整条街的霓虹都映成了柔光

山鸡喉结滚了滚，低声：“正。”

吴君如推门，声音压成诱哄的小调：“妹妹，别惊，我们是——”

“香港最靓的星探！”荧光绿马甲一亮，宣传页哗地展开，碧海蓝天映入少女的美眸。

少女愣了半秒，普通话软糯：“星探？我……我只是练琴。”

“练琴也能弹成天后！”吴君如扑过去，啪地把两沓钞票拍在钢琴盖上，“培训月薪4500，安家费五万！先给一半，即刻到账！”

钞票的油墨香混着松香，少女指尖在琴键上僵住。

山鸡补刀，声音低哑像夜色里的狼：“签个字，这双腿明天就能踩浅水湾的细沙。”

少女垂眸，睫毛抖了两下，在意向书上写下——

**周慧敏**

字迹清秀，却带着倔强的尾钩，像她的腿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