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颜的声音更沉，“施展这种逆天之力，需要极其严苛的条件，和……难以想象的代价。特定的星辰排列，极端的地理环境，还有……”她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愿说出口，“……可能还需要，特殊的‘祭品’。”

“祭品”两个字，像一阵阴风，吹得众人脊背发凉。

李寻安沉吟道：“若真如此，金刚门寻找‘轮回盘’，目的昭然若揭，定然是针对我大明国运。只是……此等虚无缥缈之说，近乎巫蛊，可信度有几分？”

角落里，一直沉默的汪小闲，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平静，却深邃得仿佛能看穿虚空。

“宁可信其有。”汪小闲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幽冥鬼姥的武功，已入化境。她背后的人，图谋必然更大。他们不会为了一件虚无缥缈的东西耗费如此心血。即便‘轮回盘’的力量有所夸大，但它的象征意义，以及它可能引发的动荡，足以撼动人心根基。”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神色：“而且，世间奇术异法，未必尽虚。当年我在西域，也曾见识过一些……超出常理认知的手段。”

龙啸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管它是个啥玩意儿！反正不是好东西！那老妖婆和她背后的龟孙子想要，咱们就偏不让他们得逞！找到它，毁了！一了百了！”

李寻欢没有理会龙啸云的躁动，他看向谢颜，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谢姑娘，依你看，这‘轮回盘’相关的仪式，最可能在哪里进行？金刚门在关外，有没有一个特定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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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颜的指尖，移向地图上另一处被特意用深红色标记的区域。那里画着一片连绵的山脉轮廓，形状狰狞，如同匍匐的巨兽。旁边标注着三个汉字——轮回谷。

“这里。”谢颜的指尖点在那个名字上，“轮回谷。位于西域与关外交界，是一片死亡之地。传说，那里是古代一个崇拜‘轮回’的邪教圣地，也是金刚门，以及另一个与它关系密切的门派——‘罗汉门’势力交错的核心区域。”

“罗汉门？”李寻欢捕捉到了这个新名字。

“是。”谢颜点头，“罗汉门与金刚门，似是同源异流，据说都源自一个更古老的秘密教派，叫做‘轮回教’。两门关系复杂，时而合作，时而争斗。罗汉门的门主，号称‘轮回法王’，据传是与幽冥鬼姥齐名的绝世高手。如果‘轮回盘’真的现世，罗汉门绝不可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