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将天边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众人用过简单的晚饭,再次检查了随身携带的必需品(主要是日轮刀和隐藏的应急物品),便准备出发了。
因为不清楚任务具体需要多久,大家都换上了便于行动的寻常衣物,而非显眼的队服。
一行人三三两两地离开总部,朝着游郭的方向行去。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刻意分散了些距离。
他和蝴蝶忍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队伍的最后。
他依旧保持着那副惊世骇俗的“黑长直少女”模样,只是外面随意罩了件素色的羽织,稍稍遮掩了过于扎眼的容貌和身形。
蝴蝶忍则还是穿着他那件明显不合身的豆青色交领外袍,袖口被他仔细地挽起打着结,宽大的下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傍晚的微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动着两人的发丝和衣角。
他沉默地走着,蝴蝶忍就在他身侧。
走着走着,一只微凉的手便悄悄钻进了他宽大的袖口,准确地找到了他的手,然后轻轻握住。
他的手(此刻也是属于少女的,纤细而骨节分明)微微僵了一下,但没有挣脱,反而下意识地收拢手指,回握住了那只手。
两人的手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十指相扣。
前方的队员们或低声交谈,或沉默赶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队伍末尾这微妙的一幕。
蝴蝶忍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属于“她”的微凉体温和坚定的力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侧过头,看着“她”被夕阳勾勒出柔和光边的侧脸,那精致的下颌线和长睫,在暮色中显得有些不真实。
“紧张吗?”蝴蝶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问,指的是即将开始的任务。
“她”微微偏过头,雾蒙蒙的眸子看了蝴蝶忍一眼,摇了摇头,女声平静无波:“习惯就好。”
是啊,对他而言,各种光怪陆离的任务早已是家常便饭。
但像这次这样,以如此特殊的形态,牵着未婚妻的手,走向一个未知的、潜藏着危险的战场,大概也是头一遭。
蝴蝶忍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沉默地走在队伍最后。前方是即将到来的危险与未知,身边是彼此无声的陪伴与支持。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无论前路如何,他们都将共同面对。
这诡异又和谐的画面,成了出发路上,一道无人察觉的独特风景。
游郭外围已是华灯初上,各色灯笼将街道映照得流光溢彩,空气中弥漫着脂粉香、酒气和一种浮华的喧嚣。
与内部的奢靡不同,外围区域更多是旅店、酒肆以及为内部店铺提供各种服务的场所,人流复杂,但也相对松散。
按照计划,宇髄天元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刻意打扮得风流倜傥的华服,带着一脸视死如归的炭治郎、瑟瑟发抖的我妻善逸和完全不在状态、只觉得热闹的嘴平伊之助,如同真正的寻欢客与人牙子一般。
混入了前往三家目标店铺的人流中。他们的任务是以“新人”的身份潜入内部。
而总领、蝴蝶忍以及其他柱和特别行动组成员,则如同结伴出游的富家子弟与随从,在附近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宽敞的旅店,包下了几间相连的客房。
入住过程颇为顺利。
他们这一行人虽然气质各异,但衣着用料讲究,出手阔绰,再加上几乎人人都戴着遮掩面容的面具——
这在游郭周边并不稀奇,许多有身份的客人为了避人耳目都会如此——
旅店老板见怪不怪,热情地将他们引至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