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部门前的空地上,此刻人声鼎沸,比过年还要热闹。
几乎全村的老少妇孺都闻讯赶来了,围成一个大圈,伸长脖子看着圈子中央那令人震撼的猎物——一头昏死过去的庞大母野猪和六只被捆得结结实实、吱哇乱叫的小野猪。
惊叹声、议论声、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掀翻天了。
李满仓家的四个小丫头——春梅、夏竹、秋菊、冬兰,也早早被邻居婶子带了过来。
她们挤在人群最前面,看着那头巨大的野猪和父亲的身影,小脸上充满了骄傲、兴奋和一丝丝后怕。
春梅紧紧拉着秋菊和冬兰的手,夏竹则抿着嘴,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
“姐,爹真厉害!”秋菊仰着头,小声对春梅说,语气里满是崇拜。
“嗯!”春梅用力点头,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冬兰指着蹲在爹脚边的火云:“还有火云!火云也厉害!”
夏竹虽然没说话,但嘴角微微上扬,显然也十分自豪。
李满屯一家也闻讯赶来了。王秀芹拉着婆婆李孙氏,挤到孩子们身边。
李孙氏看着那大野猪,吓得直念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满仓这孩子,咋这么虎啊……这多危险……”。
王秀芹则是满脸喜色,连连咂舌:“俺滴个娘哎,这么大!满仓真是能耐大发了!”
李满屯和他那三个半大小子(铁柱、铁蛋、铁牛)更是兴奋地围着野猪打转,啧啧称奇,与有荣焉。
王振山蹲下身,摸了摸母野猪粗糙的鬃毛和冰冷的獠牙,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抬头对李满仓道:“满仓,你小子……可真行!这可是为民除害了!这些畜生没少祸害咱队边上的庄稼!”
周建党也感慨道:“是啊,去年南山坡那片苞米地,就被野猪糟蹋了不少。要是能再消灭一些就好了。”
李满仓擦了把额头的汗,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火云蹲在他脚边,警惕地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但似乎知道没有危险,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只是安静地守着。
这时,村里的老猎户刘老疙瘩也挤了进来,他仔细查看了野猪头上的痕迹和捆猪的藤蔓,又看了看李满仓,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疑惑和震惊:“怪事……真是怪事……这猪身上没刀口没箭眼,倒是这脸肿得老高……像是被啥重物砸的?满仓,你咋弄倒它的?”
这个问题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满仓身上。
李满仓早就想好了说辞,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刘叔,运气好。
这畜生冲过来的时候没看路,一头撞旁边大石头上了,把自己撞晕乎了,我这才有机会捡了便宜,用石头砸了它几下。”
他指了指母野猪肿起的侧脸和鼻子上的血迹,说得合情合理。
众人一听,虽然觉得这运气好得离谱,但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一个人如何放倒这么大一头猛兽,于是纷纷感叹: “原来是撞晕了!”
“那也是满仓胆子大,换我早跑了!”
“真是走了狗屎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