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西走,街道越显破败,行人稀少。
废弃的老粮站高大的苏式建筑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围墙倒塌了大半,院子里杂草丛生。
凛冽的寒风中,这片区域显得格外荒凉和阴森。
李满仓将爬犁停在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自己则借助地形和建筑物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
他像一头狩猎的豹子,敏锐地观察着四周。
很快,他发现在老粮站后院,有几间相对完整的平房,烟囱里竟然冒着淡淡的炊烟!院门口的地面上,有杂乱的车辙印和脚印,显然经常有人活动。
他潜伏在一个断墙后,屏息凝神,仔细倾听。
风中隐约传来男人的笑骂声和划拳声,似乎人还不少。
他没有靠太近,但基本可以确定,这里就是王起龙团伙的一个窝点!
仇人就在眼前!一股热血涌上头顶,李满仓的拳头瞬间握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女儿惨死的画面再次浮现,强烈的恨意几乎让他失控。
但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冲动是魔鬼。
对方有十几个人,大白天杀过去,他们一哄而散,还不好追。
必须从长计议,等待最佳时机,要么不动,动则必须一击致命,连根拔起!
他强压下沸腾的杀意,又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地形、可能的进出路线,以及对方的活动规律(似乎白天大多在睡觉或聚集),直到天色渐晚,才悄无声息地退走。
回程的路上,李满仓的心情异常沉重。王起龙这伙人就是祸害,还是早点把他们收了吧。
腊月的寒风卷着雪沫,扑打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
李满仓揣着怀里那张盖着红戳的采购单和崭新的工作证,赶着空爬犁回到了李家坳。
虽然这次没带回实质的东西,但他心里却比任何一次都充实。
那张由县钢铁厂出具的采购单,在他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上面清晰地列着各类山货的品名和厂里的结算价:
野猪肉(去皮去骨)每斤一元二角,
狍子肉每斤一元五角,
野山羊每斤一元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