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让我们找到这里。”丁浩扶着墙站直，“这些东西……衣服、炸药、纸条，都是他想让我们看见的。”

沈墨没说话，走到门口，望着河岸方向。远处货船靠岸，吊机缓缓移动，卸下一个个集装箱。风从水面吹过来，带着腥味和铁锈的气息。

几分钟后，技术组陆续进入现场取证。相机闪光不断，橡胶手套接触每一件物品。有人发现排水沟尽头连通一条地下管道，直径够一人爬行，出口通向三百米外的废弃码头。

“他走了。”一名警员汇报，“管道潮湿，有明显蹭痕。”

沈墨站在原地，手里捏着证物袋。纸条上的字迹工整，笔画用力，不像是匆忙写下。他想起李守良说的话——秦北川半年前就开始抱怨市集抢客源，说配送统一后没人找他修车了。

“动机不是钱。”他对身边警员说，“是秩序被打破了。”

那人点头记录。

丁浩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他太累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钥匙还在口袋里，他不敢碰它。再用一次，可能会倒下。

“你还能坚持吗？”沈墨走过来问。

“我不需要再通灵。”丁浩喘了口气，“他已经告诉我们很多。”

“比如？”

“他不怕我们追。”丁浩抬头，“他甚至希望我们追。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自己的计划正在推进。”

沈墨看着他，眼神变了。

就在这时，对讲机响了。“队长，监控回放发现异常。昨晚十一点十七分，有人从隔壁冷库翻墙出来，手里拎着包，走路左腿微跛。十分钟之后，同一位置，有人空手回来，步伐正常。”

“换人？”沈墨问。

“不像。体型一致，步幅相同，应该是同一个人换了装束。”

“他一直在观察我们。”丁浩低声说，“从我们到市场的那一刻起。”

沈墨转身走进仓库，站在工具箱前。他仔细检查每一个零件，最后目光停在电线接头上。那里有个细微的折痕，像是被手指反复弯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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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蹲下身，翻开水泥坑边缘的一块碎石。下面压着一小段烧焦的引信，还没完全熄灭，冒着淡淡的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