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在于‘定义’！”涟漪的声音，猛然变得锐利，

“在系统的逻辑里，‘垃圾’，是需要被清空，以释放资源的。但是，有一样东西，它同样占据资源，却绝对不能被‘垃圾回收’程序，擅自清空。那就是……一个被记录在案的、等待修复的……‘BUG’！”

这个词，像一道惊雷，在卡兰和安娜的脑海中炸响。

BUG。一个错误。一个瑕疵。

一个系统承认其存在，却暂时无法处理，只能将其隔离、标记，等待更高权限的“程序员”来修补的……异常。

“我们要做的，不是证明我们‘有价值’，所以不该被删除。”涟漪的语气，急促而又笃定，“我们要做的，是证明我们‘有问题’，所以，‘暂时不能’被删除！我们要，提交一份……‘BUG报告’！”

就在这时，最前方的那个【空值】，动了。

它缓缓地，向他们漂浮过来。

一股无法形容的“剥离感”，瞬间笼罩了他们。

安娜感觉到，自己关于“童年”的记忆，正在变得模糊、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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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兰感觉到，自己翅膀的“飞行原理”，正在从他的肌肉记忆中，被一点点抽走。

涟漪则感觉到，自己脑中关于“π”的数值，正在从3.……开始，逐位地，消失。

它们，在抹除他们存在的“定义”。

“来不及了！”安娜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来得及！”涟漪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个由AI赋予的数据终端，眼中燃起了最后的疯狂火焰，

“这东西，不仅是监视器，它也是……我们的‘用户界面’！只要我们还被定义为‘管理者’，我们，就有向系统，提交报告的权限！”

她猛地，在终端上，划开了一个谁也没见过的、隐藏极深的界面——【系统异常反馈】。

“安娜！CHO！你的职责，是‘员工关怀’与‘潜力评估’！现在，用你的共情，去‘评估’高士奇这个‘核心资产’的当前状态！把他描述成一个，最严重的、足以让系统崩溃的‘产品缺陷’！”

“卡兰！CCO！你的职责，是‘品牌形象设计’！现在，去‘设计’一个，最荒诞、最不合逻辑的‘品牌故事’，把它安在那个【空值】的头上！让它的‘清理行为’，看起来像一次，有预谋的，‘恶意’的商业攻击！”

“我们要做的，是在被彻底删除前，将这场‘意外’，伪造成一场，由‘产品缺陷’和‘恶意攻击’共同引发的……‘重大生产安全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