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奇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舷窗外飞速倒退的单调雪原。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彼得之间，已经建立起了病态共鸣。

他能隐约“尝”到，彼得意识深处残留的，如同金属锈迹般的恐惧余味。

他创造了一件武器，而每次使用这件武器，也会在他的灵魂上，留下饥饿的共鸣。

降落在复仇者基地后，任务汇报简短得近乎冷酷。

“目标已压制，移交神盾局处理。”

史蒂夫的声音平铺直叙，像在宣读报告。

“蜘蛛侠在行动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他控制住了自己。”

“‘控制’？是危险的控制！”

斯塔克看着全息屏幕上，那条代表彼得体内黑暗能量的，已经平复下去的曲线，

静静地说道，

“数据显示，他只是把一场海啸，硬生生塞进了茶杯里。现在，那个茶杯的内壁，已经布满了裂痕。”

彼得没有反驳。

他只是走到食物配给机前，给自己拿了一片披萨。

他机械地咬了一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猛地冲向洗手间，发出一阵剧烈的干呕。

当他回来时，嘴唇毫无血色。

“我尝到的，不是芝士和番茄酱……”

他声音发颤地对史蒂夫说，

“而是在那个小镇上，一个躲在床下的女孩的……绝望。它又冷又咸，就像……像眼泪的味道。”

托尼摇摇头，眼神中流出无奈。

他对这个孩子的爱，深沉的如同老父亲一般！

史蒂夫也看着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只有平静的坚定。

“那就习惯它。你的阵地，比我们任何人的都要更难守。但你必须守住它。”

说完，他转身离开，走向训练室。

他需要用极限的体能训练，来压制住那些本不该存在的，关于“希望”的记忆碎片。

实验室里，只剩下斯塔克、高士奇和彼得。

“他变了。”

彼得看着史蒂夫的背影，低声说。

“我们都变了，孩子。”

斯塔克关掉了全息屏幕，声音里流露出深深的疲惫，

“我们在一场棋局里，掀翻了棋盘。现在，那个棋手，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在废墟里，用碎片互相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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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彼得试图让自己能回归到“正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