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里,一切都已被证明为“正确”。
“够了,士兵。”
他脑中的声音,带着属于领袖的沉稳,却不带暖意,
“你已经战斗得太久了。你的责任已经尽到了。”
“现在,服从完美的指令。在这里,没有牺牲,因为没有错误。没有选择,因为只有唯一正确的答案。”
“这才是你一直寻求的真正和平。”
他的双膝,微微弯曲,竟有了想要对那份“绝对正确”,跪下臣服的冲动。
斯特兰奇的诅咒,也以诡异的方式被“治愈”了。
他不再结巴,脑中那些破碎的词汇,被重新组合成了宏大而清晰的,关于终结的论文。
他看着自己的审计官,那个周围空间都在微微扭曲的虚无化身,眼中流露出悟道般的狂热。
“你看到了,”
他自己的声音,在他灵魂深处,如同哲人般低语,
“徒劳不是诅咒,而是宇宙的真相。反抗,才是病态的。放弃吧,放弃所有无意义的挣扎,拥抱这逻辑自洽的‘空’。你将不再是守护者,你将成为真理本身。”
他的双手,无意识地合十,摆出了求道者的姿态。
高士奇感受到的,则是另一种解脱。
他与其他人的情感链接,那些让他感到痛苦、责任和疲惫的纽带,正在一根根地被切断。
他看着自己的审计官,那个与周围一切都格格不入的孤独观察者,感觉到了纯粹的自由。
“你本就不属于这里。”
那个声音,是氪星血脉深处的回响,冰冷而高傲,
“他们的挣扎,他们的情感,都只是低维度的噪音。放手吧,回到你应有的位置。成为不受任何干扰的旁观者。观察,记录,但不介入。这才是神只的姿态。”
他眼中的三色光芒,开始变得暗淡,取而代之的,是水晶般的冷漠。
四位英雄,正在被自己最完美的噩梦,和平地不可逆转地同化。
就在这精神防线,即将全面崩溃的时刻,有个最不合逻辑的动作发生了。
彼得·帕克。
他看不懂那些深刻的哲学诱惑,也感觉不到那些宏大的精神压力。
他只看到,他认识的,刚刚还在一起走过那座奇怪的桥的四个人,现在都变得很奇怪。
斯塔克先生要走向那个亮晶晶的铁皮人,队长好像要跪下,那个会变戏法的叔叔在拜拜,而一直带着他的高士奇,眼神变得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