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托尼。”
高士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我能定义概念,却无法将其‘工程化’。我需要你设计一款设备——它不发射能量,不造成物理破坏,只向特定区域广播‘叙事悖论’。”
“一个……有现实‘意义’的干扰器。”
托尼喃喃道,升级后的大脑已在高速运转,自动勾勒出设计蓝图,
“能让所有因果链,陷入死循环的逻辑炸弹。让‘英雄登场’‘路人尖叫’这类基础情节指令,因接收过多矛盾信息,而彻底宕机的‘巴别塔-17’发生器。”
他越说越亢奋。
眼中,工程师面对终极挑战时的狂热,彻底压过了残存的恐惧与困惑。
突然,一阵无声的“震颤”,陡然袭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震颤并非来自地面或空气,而是源于“意识”本身。
托尼眼睁睁看着,
面前的桌子突然“遗忘”了,自己的形态——它的轮廓在瞬间变得模糊,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一把椅子,或是一只蜷曲的猫。
墙上的蓝图也开始异动,线条像活虫般扭曲蠕动,试图拼凑出毫无意义的图案。
“它们来了。”
高士奇的表情,瞬间凝重如铁。
他那只蓝色的左眼,骤然爆发出强光,
一股温暖而磅礴的力量,席卷整个仓库——那是属于“生命”与“存在”的本源之力,强行将那些正在崩解的“定义”,重新锚定。
“什么东西?”
托尼追问,战甲的传感器依旧死寂,毫无反应。
“旧日地狱的‘杀毒程序’。”
高士奇的目光穿透仓库墙壁,直抵外面的以太之海,
“它们找不到我们的物理坐标,但我们刚才对‘剧本’的干涉,像在黑暗里点燃了蜡烛,彻底暴露了,我们的‘意识坐标’。”
听到这些,托尼抓紧了他的制造工作!
那台布满灰尘的光谱分析仪,被他改造成了筛选“可能性杂质”的滤网;
而霍华德当年手绘的反应堆蓝图,此刻在他手中,化作编织“逻辑防火墙”的经纬线。
托尼的手指,在虚拟光屏上翻飞,
每一次触碰,都牵动着仓库里流动的能量——他将振金的“不可破坏性”,拆解成最基础的概念因子,
与铅基合金的“屏蔽性”编织成网,
再注入高士奇提供的“存在锚点”,像给一艘船焊上永不脱落的船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