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如何‘安装’这个程序?我们不能给他做开颅手术。任何物理接触都太明显,风险太高。”
“我们在讨论的,是侵入一个男孩的思想,重写他的世界观,以达到我们自己的目的。”
史蒂夫·罗杰斯沉重的声音,在高士奇的意识深处响起。
“这和九头蛇的洗脑,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九头蛇是为了控制,而我们是为了‘去控制化’。”
斯特兰奇那飘渺的,仿佛来自无数个维度的声音,立刻回应。
“我们不是在给他灌输信念,而是在赋予他一个‘拒绝信念’的工具。这是唯一能让他保持‘自我’的路径。”
“别争了,老冰棍,巫师说得对。”
斯塔克自己的那份意识碎片,不耐烦地打断了这场道德辩论。
“我们是在用一场可控的、小剂量的‘思想流感’,来为他接种,以抵御那场足以致命的‘叙事瘟疫’。现在,闭嘴,让我专心思考病毒的载体。”
高士奇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只是这个终极辩论会的仲裁者和执行者。
他走到窗边,看着对面那栋房子二楼属于彼得的房间。
“载体,必须是他主动接受,且不会产生任何怀疑的东西。”
高士奇开口了,他的声音,整合了三个灵魂瞬间的博弈结果,
“声音。一种特定频率的,携带着‘过滤器’意识的复合声波。”
托尼停下了脚步。
“潜意识音频植入?老套,但有效。”
“我们可以把它伪装成一首歌,或者一段背景噪音。问题是,我们需要一台能够生成这种‘意识声波’的设备,并且,要让彼得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长时间地、重复地聆听它。”
计划瞬间清晰。
第一步,建造“播种机”。
第二步,找到“播种”的完美时机。
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皇后区这栋普通的两层小楼,变成了跨越了物理与意识概念的秘密工坊。
托尼将那五百万美元的彩票奖金,挥霍得像一个真正的亿万富翁。
他在网上订购了大量的看似毫不相关的电子元件:
高级音响的发声单元、医用超声波探头、军用级别的信号处理器,甚至还有几台专门用于制作电子迷幻音乐的合成器。
这些东西,被伪装成普通的快递包裹,源源不断地送到他们门口。
车库里,托尼像是被关在糖果店里的孩子。
他将那些元件拆解、重组,用从废品站淘来的铜线,亲手缠绕着能够承载现实“意义”的线圈。
他没有贾维斯,但他有自己那颗超级大脑,和高士奇体内那三个不时提供着跨学科建议的“幽灵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