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片“无”与现实世界“有”的交界处,捕捉到了微弱且极不和谐的颤音——像玻璃在真空里碎裂的余响,细得几乎要被世界本身的噪音吞没。
“有残余。”
马特的声音里带着紧绷,
“它抹除现实时,产生了一种‘副产品’——逻辑上的‘碎屑’。既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也不属于它的世界,是两个系统碰撞出的乱码。”
托尼脸上立刻绽开疯狂的笑容:
“乱码,就是我们最好的原材料。”
他转身冲回工作台,
“用‘杀毒程序’自己的‘尸体’造容器,它绝对无法识别。这是最完美的伪装。”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托尼活像个进行显微手术的外科医生。
他将“因果律谐振器”改造成“概念镊子”,小心翼翼地,从空洞边缘剥离那些比原子还细微的“逻辑碎屑”。
每一次剥离,都让马特感到刺骨的寒意,仿佛指尖正触碰到一具神只的冰冷尸骸。
这些“碎屑”,被收进托尼临时赶制的磁场约束玻璃瓶里,
看起来,就像一小撮闪烁着暗灰色微光的无形尘埃。
“锚点的核心材料齐了。”
托尼凝视着瓶中尘埃,眼神像在欣赏稀世珍宝,
“现在是第二步——最棘手的一步。”
他们需要彼得·帕克的“创造性代码”。
“不能直接向他要。”
马特瞬间点出关键,
“任何带‘目的’的创造都会被系统污染。必须是纯自发的,为了创造本身而存在的东西。”
“为了爱,或者为了快乐。”
托尼接过话头,思维已经跃进到具体方案上,
“我们需要一个能点燃这种情感的‘催化剂’。”
他黑进帕克家的网络,默默监控着彼得的日常。
屏幕里,少年正蹲在地上修理梅婶婶的旧收音机——那不是什么高科技,只是台吱呀作响、播着老歌的古董。
但彼得脸上的专注,和梅婶婶在一旁漾开的欣慰笑意,像火花般点燃了托尼的灵感。
“有了。”托尼眼中闪过狡黠,
“我们要送梅婶婶一份礼物——一份会坏掉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