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们面前那张属于“公司”的会议桌上，一个全新的数据窗口，自动弹了出来。

那是个不断跳动的仪表盘。

【资产：地球-TRN-888】

【状态：稳定】

【叙事价值：波动中】

【新增监控指标：元叙事污染指数】

【当前等级：0.17%（低风险，需关注）】

“他们连这个都能量化。”托尼的声音，干涩无比，

“他们把我们对现实的污染，当成了一个需要监控的‘环境指标’。”

“我们不是在向市场投毒。”

马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能“听”到，整个纽约市无数人的思想深处，正在响起不和谐的杂音。

那是认知失调的哀嚎。

“我们是在……逼疯我们自己的世界。”

“这是必要的代价！”托尼猛地转身，低吼道，

“你想回到K女士的办公室，看着我们的世界，被当成艺术品拍卖吗？这点‘混乱’，是让他们感到痛楚的唯一方式！”

“这不是混乱，托尼！这是精神层面的瘟疫！”

马特对着托尼发出了怒吼，

“我们为了逃出监狱，就一把火把整座城市都点了吗？那个女人，那个警察，那个孩子，他们是真实的人！他们的思想，不是我们可以随意涂抹的画布！”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托尼的方舟反应堆，光芒急促地闪烁着，

“回去玩那些官僚主义游戏吗？还是像G一样，把所有人，都变成没有灵魂的活死人？！”

争吵，像一把被点燃的火，瞬间席卷了这间冰冷的办公室。

这是他们结盟以来，最激烈的一次决裂。

高士奇没有参与争吵。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不断上升的、鲜红色的“污染指数”。

0.18%...

0.19%...

他那属于“平衡”的神性，正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撕裂。

一边，是逃离这个永恒牢笼唯一希望。

另一边，是他本应守护的世界，正在因为他的计划，走向一种更深邃的疯狂。

他不能让它继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