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残骸失去了支撑,向着深坑滑落。
那个母亲的幽灵,随着它的“场景”被破坏,发出一声尖啸,光芒迅速暗淡下去,最终化为漫天飞散的像素粒子。
叙事陷阱,被暂时解除了。
“我们不能待在同一个地方。”托尼的声音,凝重无比,
“这些‘陷阱’,像这个世界的‘机会性感染’。我们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容易被它们‘识别’和‘锁定’。”
他们找到了一个临时的避难所,却发现这个避难所里,布满了捕兽夹。
“而且,”高士奇抬起头,看着这片天空中,那些缓缓流动、聚合的紫红色云层,
“这个地方,正在‘愈合’。”
他能感觉到,这片区域的“错误”,正在被宇宙本身,以一种极其缓慢、但不可逆转的速度,进行着“降噪”处理。
那些叙事残渣,正在被分解、回收。
“这道伤疤,不会永远存在。”高士奇得出了冷酷的结论,
“它在缩小。根据它的衰变速度,我们最多,只有十二个小时。十二个小时后,这里就会被重新格式化为‘正常’空间。到那时,我们就会和那些‘清洁工’,脸贴脸地站在一起。”
他们从一场无休止的追杀,跳进了一个正在倒计时的牢笼。
自由的代价,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在刀尖上进行的流亡。
“十二个小时……”托尼喃喃自语,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十二个小时,要找到一个能永久容纳我们这些‘逻辑炸弹’的地方……一个系统无法触及,却又足够稳定,不会自我崩溃的‘空间’……”
“这种地方,存在吗?”马特问道。
“不存在。”托尼和高士奇,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
如果存在,系统早就把它修复或者隔离了。
“所以……”托尼的眼中,闪烁起属于创造者的,疯狂而理性的光芒,
“我们得自己,造一个。”
“造一个?”马特的声音,在混乱的能量乱流中,显得异常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