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马特突然停了下来。
“那边。”
他指向一片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的水晶状结构。
那水晶的内部,并非空的,而是封存着一个凝固的“场景”。
他们靠近了。
水晶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
他的实验室正在崩塌,周围是翻倒的仪器和燃烧的图纸。
而他自己,则一手拿着一支注射器,扎向自己的心脏,另一只手,则举着一个控制器,按下了某个按钮。
他的脸上,同时凝固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
一半是救赎了世界的狂喜。
另一半,则是因背叛了自己信仰而产生的,极致的痛苦与绝望。
“我认识这个故事的‘原型’。”托尼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一个叫罗伯特·陈的科学家。在他的故事模板里,他为了阻止自己发明的、能毁灭世界的‘模因病毒’泄露,选择将唯一的‘解药’和病毒本身,一同注入自己体内,与世界同归于尽,成为一个活着的‘潘多拉魔盒’。”
“但他失败了。”高士奇补充道,
“或者说,他的故事,在送审阶段,就被‘总编’否决了。因为它不够‘积极’,没有提供一个明确的‘英雄’。所以,这个‘瞬间’,就被废弃了。”
他们找到了。
一个集“创造”与“毁灭”、“拯救”与“同归于尽”、“成功”与“失败”于一体的、完美的悖论奇点。
“问题是,怎么把它拿出来?”马特问道,
“它被封存在这段凝固的时空里。任何试图触碰它的行为,都可能让我们被它的悖论所感染。”
“那就不要‘触碰’它。”托尼的眼中,闪烁着工程师的光芒,
“我们要‘撬’动它。用一个我们自己创造的更大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