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变成了一行行定义她“普通人类”属性的代码。
他们正在被“溶解”回源代码。
“代码……一切都是代码……”托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片绿色的深渊。
他的大脑,在过载的边缘,疯狂地寻找着出路,
“那就有办法!任何程序,都有漏洞!或者……有后门!”
他猛地转向高士奇和马特。
“我们不能对抗它。但我们可以……躲起来!”
“躲去哪?”马特的声音,因为自身的“存在”正在被剥离,而显得异常艰难。
托尼指向,那个正在被代码化的安娜。
“躲进她的文件里!”托尼语速快得像在扫射,
“我们的‘角色文件’太大了!太复杂!充满了‘故事’,是清洁工的首要目标!但她不一样!她的代码,干净、简单!”
“她是‘背景角色’,一个几乎没有故事的NPC!在系统看来,她的存在,是‘合理’的,是‘低风险’的!”
他的计划疯狂而清晰:
他们要把自己这三个庞大而危险的“程序”,伪装成安娜这个小程序里的,三个无害的“函数”。
“将我们……‘注释’掉。”
高士奇瞬间理解了托尼的意图,并给出了更精确的定义。
在代码中,被注释掉的部分,不会被执行,不会被编译器理会。
它们存在,但又“不存在”。
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放弃所有的“属性”和“故事”,将自己的存在,变成一段隐藏在另一个无辜者代码里的,暂不起作用的注释。
“安娜,”托尼转向那个惊恐的女人,用尽他此生最真诚的语气说道,
“我们要借用你的‘存在’,来藏一会儿。这可能会很……奇怪。但请相信我,这是我们所有人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安娜看着这个男人,又看了看周围正在溶解的世界,她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在绝望中,麻木地点了点头。
“高士奇!动手!”托尼吼道。
高士奇没有丝毫犹豫。
他将自己即将被删除的最后神性,凝聚成一个最终的,拥有最高权限的“重构指令”。
他没有去攻击清洁工,也没有去帮助彼得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