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她只是……想离那份温暖更近一些。
她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到了那行写着`sugar:"3/4 cup"`的代码。
就在触碰的瞬间,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她脑海中冒了出来。
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微不足道的记忆碎片。
“奶奶说,用蜂蜜代替一半的糖,派皮会更湿润。”
这个念头,不是语言,而是纯粹的“意图”。
而在这片由代码构成的宇宙里,“意图”就是最高效的指令。
她看到那行代码,在她的指尖下,发生了变化。
`sugar:"3/4 cup"`
变成了
`sugar:"3/8cup`她修改了世界的源代码。
用一个属于凡人关于烘焙的小技巧。
下一秒,整个宇宙,都因为她这个微不足道的改动,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正在与彼得病毒激烈交战的清洁工,其简洁的逻辑链中,突然出现了无法被解析的错误。
它的数据库里,没有关于“蜂蜜”的定义。
这个“变量”从何而来?
它的安全等级是什么?
它是否属于需要被清理的“异常”?
为了处理这个突如其来的微小悖论,清洁工的算力,被强制分出了百万分之一。
而另一边,彼得·帕克的病毒核心,也因为这个改动,而产生了剧烈的连锁反应。
那份关于“苹果派”的记忆,是他某个幸福童年版本的核心组成部分。
安娜的修改,像一个蝴蝶效应,瞬间衍生出了数百个全新的,关于“蜂蜜苹果派”的记忆分支。
这些分支,又与他关于“蜜蜂”、“夏天”、“过敏”等记忆产生了混乱的新链接。
病毒的“熵”,在一瞬间,增加了。
那场神级程序的战争,因为一个关于苹果派的食谱,而出现了一瞬间的、几乎无法被觉察的——卡顿。
安娜被吓得立刻缩回了手。
她像一个在图书馆里,不小心撕坏了珍贵手稿的孩子,心怦怦直跳。
她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纯粹的旁观者。
她是一个“用户”,一个拥有“读写权限”的危险用户。
这份认知,没有带来力量的快感,只带来了更深的恐惧。
但同时,也带来了希望。
如果她能修改食谱……那她能找到自己的“文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