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地方。”
高士奇的声音,在三位同伴和园丁的意识中同时响起,带着颠覆性的疯狂逻辑。
“我们一直在试图‘逃离’它。但如果……我们不逃呢?”
“不逃?”托尼的分析引擎,因为这个反逻辑的提议,而出现了短暂的卡顿,
“你的意思是,我们站在这里,等着被格式化?高士奇,我知道你放弃了追寻‘答案’,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放弃基本的求生本能!”
“我说的不是‘等死’。”高士奇的意志,那枚核心的“问题”,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燃烧起来,
“我说的是,‘重写它的任务’。”
他转向园丁,那是属于最终解释者的压迫感。
“‘园丁’,你不是‘建筑师’吗?你不是那个写下了第一行代码的人吗?告诉我,任何一个合格的程序员,在写下一个拥有最高权限的‘删除’指令时,会不会同时,为它写下一个‘回收站’的机制?”
这个问题,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园丁那片死寂的绝望。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属于创造者本能的……被遗忘的记忆。
“回收站……是的……最初的构想里,是有的……”他喃喃自语,像在回忆一个遥远的梦,
“为了防止误删重要的‘叙事资产’……我们设计过一个‘暂存区’。一个可以暂时存放被删除数据,并有权限进行‘恢复’或‘彻底销毁’的隔离空间……”
“但那个提案,因为‘成本太高’,‘效率太低’,被‘总编’否决了。最终上线的,只有这个最高效、也最冷酷的‘彻底抹除’……”
“提案被否决,不代表代码不存在。”高士奇的定义,精准而致命,
“它只是被‘注释’掉了。它还躺在那个‘垃圾回收机制’的源代码里,像一段沉睡的、从未被执行过的废弃指令。对吗?”
园丁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那属于程序员的,早已生锈的思维,开始被高士奇强行启动。
“是的……是的!它还在!那段代码,是我亲手写的!我记得它的加密方式,它的调用协议……”
“那就把它‘取消注释’。”高士奇下达了不可能的指令,
“就在这里,现在。在它抵达我们面前之前,黑入它的核心,激活那个被你废弃的‘回收站’。然后,把我们,连同你这个该死的世界,一起‘扔’进去。”
“不可能!”园丁失声尖叫,那份属于创造者的记忆,也带来了属于创造者对系统力量的敬畏,
“那是系统的最高级进程!它的防火墙,是用宇宙的基本法则构成的!我……我已经没有权限了!我只是一个被锁死的NPC!”
“你不是NPC。”高士奇的意志,如同重锤,砸碎了他最后的伪装,